社會｜一畢業就等於失業~~dudududodo~~ dudududodo~~

一畢業就等於失業

~~dudududodo~~ dudududodo~~

文: 六月

前言:

面對著金融海嘯大家都膽戰心驚，傳媒都有意無意規訓著青年人在資本主義失衡的情況下，畢業即等於失業。另一方面，大學生面對著一大堆負債，還有家人要供養，所以大學生必定要搵份安穩工作。故事是否就是如此？我們會否在不知不覺間賠上所有的青春和可能。《中大學生報》籌劃了一個另類講座，邀請李智良先生（ 翻譯／作家）為講者、周思中先生（嶺南文化研究系助教、獨立媒體編輯） 為與談人，將這簡單的故事拆解。下文是參與者的講座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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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畢業那年同學才會發現，每一年， 中大也會舉辦一系列的就業講座，讓同學認識個別公司的概況、招聘要求、以便同學便順利投身於一間公司。在職業講座潮下，學生報在4月7日也湊了個熱鬧，辦了個題為「畢業生求業迷途 金融海嘯中綿羊」的職業講座，請了兩個高學歷的講者，分別是李智良、周思中先生，所講的卻是自由業，意思即是散工。

就「自由業」這個主題，筆者的一位朋友斷言：「呢個題目對絕大多數的大學生根本沒有意義，佢地由一開始已經有一條路，大學三年班就已經準備好搵份全職、等住面試啦。」筆者認為朋友所講的一開始，甚至不始於大學三年班，而是大學的開始、甚至更早的會考高考。他說的是一個勢頭，一個自己為自己創造的形勢。

筆者入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單純的想法： 大學是找尋以後生命該如何生活的一個很好的試驗場，所以開放自己於各種可能性，來感受，來把握。於是，三年大學的時間都放於從前完全絕源的社會運動、擴闊電影的欣賞、經驗感情關係。一接觸就三年了。另一方面，因筆者的個人偏習， 對行政、面試的所有學習和可能都自動略過；因個人長久的積習，筆者說話結結巴巴、說不出體面的中英語。於是，就在畢業這一年，我墜入了一個龐大的恐慌，彷彿要在短短的一年，要將自己的所有都轉換成一些有生產性的資源，例如最簡單地，說話要快而準地被別人把握，而且有建設性，若無法投入另一種語言，如何展示自己的功用來換取生活的金錢？筆者算是另一個極端的故事吧，因對就業市場運動的全然無知，於是無險可守、不斷被各種就業的主流講法偷襲。

周思中在講座上說了一個小故事，納粹時期的德國，朋友A的鄰居是一戶猶太人家庭，A每天都見到鄰家父慈子孝，他們都是好好先生和好好小姐。但社會就是充斥著猶太人就是陰險小人的說法，一整個社會覆述著的事無可能是空穴來風。終於朋友A搞清楚了，鄰家根本全是陰險小人，陰險得裝扮成好人，幾乎騙過了自己。周思中說了語言的統攝性，例如每天聽到的金融海嘯就像無法解釋的災難，你就只能承受「因為金融海嘯……所以你OT愈來愈多、隨時被炒都係預左。」

關於搵全職工作的主流講法，存在著一條golden formula。三千家用、三千租屋、三千自己生活，所以人工最少九千，亦即是全職，OT將你心力時間青春用盡，你都不可抱怨，因為你需要一份全職。李智良就要你拆解，為什麼一跳就跳開「自己」，跳到golden formula，我們是否在逃避甚麼？例如為什麼三千或更多就代表你愛你的家人？ 二千就代表你不愛父母了？的確，我們不知道你家中的情況，但座標就在你手，問題是你搞清楚了沒有。

席上有一位中大BBA舊生，現職精算師。J 作了很多金句分享，首先略略解釋了工作狀況是每天朝九晚十一連續工作了3個星期， 他說現在認識到最寶貴的事，是朋友間可以聚首。可是聚首卻苦無話題，只能重複兩個密室裡工作的事。那位師兄都算是大學就業榜榜首吧，卻說明了那份工作的代價是「青春X所有可能」。當續約變成bonus，OT是本份，為什麼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來換一份「穩定」的全職，還要妄想賣三十年青春換退休嘆世界？三十年和J的3個星期比較，你為自己建立的軌道和形勢，走到哪裡了？

回到那golden formula，其實每一部份都不是存在著鬆動的空間嗎？有必要立刻將一些即食現成的formula填補你的取向嗎？而在一切之前，你必須首先有否認的勇氣，否認你必須接受某些不喜歡的生活。若沒有否認的勇氣，又如何有力量一步一步找尋、建立和創造自己喜歡走的軌跡？筆者的取向仍是十分模糊，但最少在大學才開始的種種，都成為自己不想捨棄的部份。又或者，問題又拉前一步，我們需要將自己變呀變呀，變成僱主想要的「果個樣」？我們不是可被隨意搓揉的死物呢。李智良最後提到，貫穿自己各種身份的重要，你係你阿媽個仔、朋友的朋友、你個friend的情人、XX村、XX區、香港的公民，你自己還有各種的偏習與喜好，那些是你「自己」的歷史、座標、「自己」的資源，不是一間公司可以割去、或者利用。你究竟要怎樣的工作時間、形式？散工的確沒有自由業這個名稱體面，不過重要的是當中的自主性，這個也不是全職就必須放棄的。

筆者只是簡述了講座的內容，如想觀看整個講座，請到www.youtube.com搜索「海嘯中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