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香港國際電影節電影節札記】成長的溫柔與暴烈

成長的溫柔與暴烈

　文：凝

怕看恐怖片，卻因「美女死屍」而被吸引入場看《死女》，和同伴邊看邊心驚，看《陽陽》是想看看跟我長得差不多大的張榕容，關於角色的成長。兩套電影觀看日期前後只隔了幾天，忽爾就明白成長之事，就強行將二者置於一文。

身份存疑的陽陽

電影以田徑場為背景，陽陽是台灣法國混血兒，未曾見過生父，高中時母親改嫁，一夜之間教練變成爸爸，同學變成姐姐。陽陽美麗得幾乎讓哎呀姐姐妒忌，姐姐男友藏著混血兒的A片而使她大怒，更在比賽時報復陽陽，引來禁藥疑雲。這邊廂陽陽明知自己看上不該愛的人，於是在「我不是陽陽」的三個小時內，與姐姐男友做愛。後來陽陽知道自己不得不走，離開家，跑呀跑呀跑要到哪裡才可容身，去做模特兒拍電影做大配角，法國混血兒卻連一句法文都不懂，在戲中戲換來一扇巴掌。十七十八歲的路怎麼這樣難行，生父又到底是誰？陽陽不想知也不敢尋找，電影去到尾聲，陽陽接拍一套法國電影，飾演尋父的中國女孩，戲中戲與戲情節感都可互通，陽陽最終沒有勇氣去法國尋找父親，卻在那部她演的電影裡，把十幾年來對於那未知的生父的情感都發洩出來。

活死人美女

電影錯過了開頭，一入場就見到Rickie和JT在像荒廢了的精神病院探險，卻無意發現塑膠袋中包著美麗女屍，JT和Rickie看得目瞪口呆，但因為太美了決定收起美女慢慢欣賞。後來JT更利用活死人美女作為他的性奴，甚至帶來同學「一同分享」。Rickie始終不太讚同這種做法，更因憐憫而想偷偷放走死女，然一旦放生死女就可能引起屠殺，於是又急急將死女縛起。另一邊JT色心不斷，想製造更多死女，更無意中看上Rickie迷戀的女孩Joanne，幾個高校壞男孩，與一個向來正氣的Rickie和無辜的Joanne在禁室內搏鬥，最後只得Rickie一個倖免於難，片末Joanne變成另一個死女即Rickie的「女友」，身穿蕾絲白裙躺在那荒廢精神病院裡。

成長是這樣的

兩套電影的拍攝都做得很好，《陽陽》中導演常用手搖的鏡頭，跟著陽陽跑步的姿態拍攝，在輕微抖動間製造出真實的現場感，而且不像一般的偶像台劇，一定是把男女主角拍成俊男美女的（即使電影裡的男女主角其實都很美），但在只化淡妝而且不特別加柔鏡的情況下，拍出來至少嬌氣大減。至於《死女》，驚嚇位置做得剛剛好，在充滿深沉色調的精神病院之間偶爾穿插陽光校園，在視覺上製造對比，青春似乎就是如此的黑白相間。

青春固然暴烈，但當中亦不乏甜美的部分，陽陽與姐姐男友球場上曖昧的眼神交流，陽陽扭傷後在醫院門口青澀的吻，他們在床上溫軟的一呼一吸的氣息，以及陽陽拍廣告硬照時甜美的笑容，與學長（當時的經理人）跳舞時的若即若離…成長時的戀愛經驗或者是puppy love，或者像死女中最後Rickie不捨Joanne如之前的活死人美女一樣赤身裸體，體貼地為她換上蕾絲連衣裙讓她美麗如公主的那種愛護，其實都溫柔得觸動人心。怎可能再說，十七十八不懂愛？

《陽陽》和《死女》加起來，好像就會對於青春與成長有相對完整的圖像，十七十八歲的孩子，偶然會像陽陽一樣在田徑場上發奮，陽陽也象徵了一群對於自己身份認同存在危機的孩子－－自己的國籍與身世都落空了。而死女中的一群大男孩，在性與慾驚與恐之間角力，陽陽也為了要逃避自身的煩惱而與不該愛的人做愛，而那幾個高校男生在現世中無以得到關懷，只得從強暴死女中得到快感與滿足。青春與成長，原本就是溫柔且暴烈的，穿越於陽光與幽暗之間。

《死女》（Deadgirl）

導演: 高迪夏路、馬素沙美安圖

年份: 2008

色彩: 彩色

語言: 英語

片長: 101 分鐘

《陽陽》

導演: 鄭有傑

年份: 2009

色彩: 彩色

語言: 國語

片長: 112 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