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環.小販

 

在街上見到一大班年輕力壯的成年人欺負一位賣蕃薯的老伯伯,相信大家定會感到有不妥吧。如果那一堆欺負人的不是紋身大漢,或會有街坊路見不平,出兩句聲。但是更多的我們,總是默默圍觀。我們或不太放心而不願走開,但要路見不平,真的不是易事?

 

昨天下午行經一條由領匯商場連往公共屋邨的大路,見一個賣蕃薯的老伯被食環拉到一旁,說老伯阻街,要把老伯帶走,叫老伯合作,說大家都係打份工云云。

 

老伯還解釋「我這只小本生意,時令食品,在秋冬季節才開始有些客人,我明明有牌,現在你們是三兩天就來找麻煩,比直接不再批准我當小販更陰功。」既是一位有牌的小販,是在政策中可以領牌,每年付錢續牌才獲准經營,但政策只容許流動小販「流動著」經營,但這簡直有違物理邏輯,結果就令老伯在城市當中動輒得咎。

 

這堆食環當時總共兩隊人,以兩名白衣的,即較高級的隊目,帶著共六名手下,還有兩人專責現場拍照,即現場食環數目達十人之多。他們打這份工,少說也有九千一萬月薪,還好意思以打份工為理由,剝奪老伯的小本生意,所為簡直比吸血鬼還囂張。我剛到步站在一旁,邊聽只有邊著急,聽到食環此厚顏之言更是心頭冒煙﹗

 

當時圍在街上已十多人,人人或默不作聲或小聲討論,大概都是於心不忍但無計可施,但一直呆站也無補於事。心想,既然食環的條文根本就毫無道理,我終於開口問食環要告老伯什麼。

 

食環說有人電話投訴老伯阻街,說他經勸喻後沒有離開,所以就要將之拘捕,並罰告票,要上庭交罰款的,沒一千幾百也走不掉,還叫圍觀眾街坊不要多事。我還一直問他如何阻街,要求他告訴老伯有何處可去,卻已不被理會。

 

有街坊見食環開口,立時反駁:「屋邨雖然不大,但路上平日也不至於人山人海,有一輛小販車仔賣賣蕃薯也不可能就變得水泄不通的,為何只依一個投訴就隨口告人家阻街呢?」食環重複了幾次老伯有人投訴就開始詞窮了,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出什麼原因來,大家卻開始嚴詞斥其冷血。

 

一紋身大漢忽然飆至,開頭還以為老伯被打,就厲聲叱喝:「成班食環恰一個老伯,人家都要食飯,恰到老伯交完罰款還要充公小木車,等於叫老伯拎綜援」,我還插咀一句說食環比黑社會還爛,紋身大漢就喝出:「黑社會也知道理,黑社會也不會收這些老伯陀地,現時正值月尾,怕且食環是要交數才真。」此漢一吼,食環怕事,也只得把老伯拉得更遠,過了一會還有所恃地對我們說已經報了警。

 

報了警也不能遏止街坊憤怒,一位剛到婦人才又補充,原來這已經是三天內第二次拉這個老伯了。人情世故一出,買餸歸來的婦人反應更大,大家憶及舊時父母或自己也當過小販,那時一個月也不拉多過三次,因為小販開工為搏一兩餐人所共知,告票三兩張已是千多二千,再多上去,是功不補患。街坊一面討論,一面有人著手想拉開食環跟小販,一面還著小販快些收拾離開,叫食環俾次機會。食環一於少理,一心拉人,等到警察來了,兩個軍裝,一人勸街坊放心,一人就勸老伯就範。

 

 

老伯這時才來個狠的,對天大呼,他不是當娼又不是當賊,自力更生,食環卻隔天便來說要告他什麼什麼,好人好者為何要如此被欺壓。大家也立刻聲援起哄,著食環與警察,我們市民都已經見到他們「有做野」,已經向過老伯作出詳細警告,而老伯也十分情願合作,希望可以離開,請他們放行。結果警察與食環當然不理我們,前後擾攘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出動了十多人,最後還是把老伯帶走上車才可交貨,可幸財貨不必充公,由兩食環清潔阿姨看管至老伯回來。

 

但街坊群情卻不願一哄而散,反而大家開始商討,這些壞事見得太多,每每無計可施也不是辦法,以後見到這些欺人太甚的食環有何對策。縱然在官府來時未能真的把他救出,但畢竟情理上也是聲援了老伯,但我們志不止於此,幾個婦人集合起來,傾出了一個拯救小組,每次見到這些事件,我們除可以大聲喝止,第一時間就要開始問食環的區份、編號與姓名,更要早早打電話給各種報料熱線,並用手機dv拍下這些惡行,及市民與之對陣的場面,好等更多人可以學習如何挺身維護這些受政策欺凌的小市民。

 

 

 

旭雯。一開口便感到缺氧。夠膽直面現實,但原來要修練很久才夠力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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