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夫劇社劇作《月事》
文:曉嫻

月事對於生理女性而言,大概是一件苦樂參半的事,得知逸夫書院劇社有意處理這個議題時,抱著不少的期望。導演在演出前事先張揚這是一場記錄片式的舞台劇,劇本是集體的創作,facebook一時間tag來tag去,收集不同女子對於月經的看法,也訪問了一些女子關於月經的故事,台上的演員也各自演繹了自己的初潮經驗。一開場,演員們高呼「月經」及其不同的稱號,活像《陰道獨白》的表演方法,不同的是將「陰道」置換成「月事」,再加上一些簡單的舞步,台上白裙飄飄,演員身上各有紅色飾物,加上巨型的水母狀的舞台裝置用以象徵子宮和潸潸經血,這種舞台處理手法在四院劇賽中算是比較新鮮可喜的。

劇中以月經作為主線,演員們在談到月經經驗的時候,不其然的緊緊扣連家庭與成長的命題,初潮時家中女性長輩的反應。不只一個演員指出,月事初來之後,女孩就不再是單純的女孩,變成女人。其中一名演員分享時指,孩童時與父親關係緊密,月事來潮以後,父親再也不為她洗澡,月事和家庭在劇中是密不可分的雙生兒,幾乎所有與月經有關的經驗,都與家庭有關。

劇中固然有嘗試探討月經的禁忌,導演搜集了月經的不同叫法,比如是「黎m」、「姨媽到」、「黎左」、「咩呀」,又創作了不同的可愛別名,然而月經的禁忌,除了其真名以外,還有什麼呢?月經與「女子」的性別身份有著更緊密的連繫,其中一個很值得討論的例子是,受訪者中有一名至今仍沒有月經,生為女性而沒有月經,本是一很值得深究的性別議題,可惜,劇中對這個個案的判斷是,沒有月經就是不完美的女子,這種不完美的想像,對於不希望有月經的「女子」、不認同生理性別的「女子」和沒有月經的「女子」無疑是另一重壓迫。若果可對生理性別的二元作多一點的探討,將性別視野放遠一點,推翻月經與女子的必然關係,或可為性別鬆綁。

劇末,演員讀出寫給過去初嘗月經的自己,感謝當日的自己對月經的珍重,也以月經作為成長的一個重要里程碑。然而,承認月經未必一定是美好的事,過份強調月經的美好,忽視月經與性別身份的衝突,也可能是另一重壓迫。當然,有劇社嘗試在校園劇場上處理性別議題,也是非常值得欣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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