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經驗︰偷窺]我在扶手電梯上看風景

文：人生交叉窿

裙底有甚麼好裝呢？其實我還不算太了解。我想，若果我是男生或是女同性戀者的話，事情也許會更明白一點─還不就是會挑起性幻想吧？在性慾不可被滿足的公共空間裡。可惜我兩者都不是，大概我只是享受著某種偷窺的快感。而能夠挑起偷窺快感的對象當然就是在公眾裡不被允許偷窺的對象─裙底，它到底是作為一種公眾的禁忌而存在。

每次踏上朗豪坊那條長長的天梯，總會想有沒有女生穿短裙呢？然而在向上望與不望之間總是帶著某種掙扎。望，會被其他人發覺嗎？這會是對被望者的一種不尊重嗎？不望，自己又能忍受那種不能被滿足的、對裙下無限想像的欲窺一二的慾望嗎？就在望與不望之間，就正是偷窺的容身之所。就在目光快要連接到裙下春光無限的時候，就把目光擴大到能容納下一切與之不相關的風景，使一切裙底春光都模糊化到不再成為目光的焦點而更像是此時一切偷窺慾所帶來的快感的背景。在每一次嘗試重捨與捨棄焦點之間，正是一種嘗試正視而又未敢正視自身慾望的矛盾。

其實並沒有真正見到過裙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並非裙下有甚麼特別之處，而是偷窺裙底這個行為本身就帶有某種與公眾「對抗」的意味，而這種對規則反叛的躍躍欲試之感又確實有另一種吸引力：看到甚麼其實並不重要，快感的產生本來就來自看與不看之間的掙扎、看到與看不到之間的張力。正是身處於守規距與犯規之間模糊的領域，才讓人陷入一種快要犯罪的類罪惡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