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愈鍾意的事愈唔做,愈陌生的事愈要做。相信滿天神佛的人最狡詐,乜都唔信的人最值得信。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說不出口的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

還是沒法好好地待在郊區一段長時間,每星期也有三、兩天要回市區走走逛逛,找找朋友。不知何故,總是很怕很怕自己跟植物相處得太久會變了「植物人」。在這樣的郊區與這樣的市區穿梭,不論坐巴士或地鐵也好,每「嘟」一下都覺得很肉痛。與其在那個密封的車廂內被光管暴曬,我還是較樂於選擇還有機會用碎銀的巴士。近月,背包內的百多元碎銀經常透過背脊的痛楚提醒我要趕緊把他們處理了,於是我把八達通收起了。每次在那堆碎銀中數車錢時,總覺得那種肉痛正在治療著那個背脊痛。碎銀掉進錢箱時的聲音,聽著亦總比那個「嘟嘟」來得令人安心,你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留痕跡。

大欖睡道是由農舍回老家的橋樑,經那裡進出九龍會快好多,每次上車便會校好半小時的鬧鐘,睡醒就到家。在那裡用八達通轉乘其他九巴路線會有個轉乘優惠送返俾你,等你出九龍都唔使俾多過廿蚊。而你用碎銀的話,則以「行政方便」為由,係無呢個優惠的。那天我還是敗給那要多給的$9.1,把八達通拿了出來。找了個位子,把背包除下後,想起了剛才的「嘟」一聲,背脊與肉又開始痛起來。

作為香港人每天上班的重要交通,根本就唔應該收人錢,就算要收,也應該問做老細果啲攞。返工唔使放假呀?又唔係問你攞機票。現在居然是你唔用八達通,佢就有權收你多啲錢。其實所謂的轉乘優惠亦只不過是九巴縮骨唔想開咁多巴士線才發明的。回饋給我們的卻不是「補償」,而是「優惠」這邏輯本身已經很古怪。記得初有此優惠時,我還經常將「轉乘優惠」與「起承轉合」溝亂,那時有些司機也會讓你入碎銀時叫你只入差價的,但近來已沒有這回事了。

幾次空洞無物的「嘟嘟」聲與及那半小時的小睡成為了我由郊區到市區的指定動作。在這樣的進進出出之間,我越來越質疑這動作為的是甚麼。這段日子,每次回到老家也要睡一個長長的覺,然後外出辦點貨,與朋友食個飯或見個面,就會用八達通的轉乘優惠回農舍,每「嘟」一次也像被大頭釘拮了一下,沒有起承轉合。

人本身已經有這麼多的事情放不下,所以才有需要到不同的地方去,怎麼總要在那些場景與場景之間,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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