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小說〕不一定

〔色情小說〕
不一定

文︰F.A

陳在商行工作，處理製衣廠和外地品牌的交易。她習慣自自然然，不會抗拒加班，也不會太勤力。李是內地來的大學生，性格殷實，很久沒回鄉了。陳喜歡看電影，不一定要言之有物，但太胡鬧又覺得可以由它錯過。李會自己燒飯，不戀家，但同時討厭獨居，畢竟獨居意味著的個性，他討厭到極。

陳認識李的第一個晚上，他們就造愛了。對於李，沒有長時期相處而「忽然」出現的身體關係是陌生的。對於陳，一系列幻覺隨即湧現。對於李，半年後這些幻覺都會全數歸他了。對於陳，一切都是無可無不可。這些幻覺的內容或者重要，但我無法得知。我只能，只能僅僅確定，幻覺牽涉其他人，牽涉身體，牽涉各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幾節永遠被抑壓的慾求，幾個都不再見面的人，各種庸俗、過份、失焦的囈語與嘶叫。

其後，他們偶然就一塊睡覺。結伴走上樓梯的時候，樓梯的背景隨即改變，最後的油漆轉瞬剝落，翻開來的牆壁竟也都是幻覺。一眼看盡的縐紋。想到這裡，檯燈坐放的方向、避孕套的氣味、內衣褲的顏色，他們購買檯燈、避孕套、內衣褲的過程，不斷回召他們一生經驗過的震驚與重覆。也唯有想到這裡，我才僅僅，僅僅覺得他們是活著的。而我早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