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情色小說】耳環

文：小弟
 
早上，她拉開床頭櫃的第二格抽屜，對著櫃內十多對耳環怔怔出神。

三個月了，她沒碰過這抽屜，更沒戴過耳環。現在對著眼前花花綠綠的好幾十對，她不知該如何選擇。最後她隨便挑了對小小的水晶耳環，左手將針托拔開，右只手摸著耳珠，戴上了。或者太久沒有帶了，突然身上多了樣額外品，耳朵的感覺是奇怪的。在痛與不痛之間，她望著那閃閃發亮的水晶，望著檯燈折射在上面的一圈彩虹，覺得感光細胞被直射著，模模糊糊的，以前的現在的影象都化在一起了。

入夜了，他和她在維園裡茫然走著。雖然兩個都沒說話，卻都出奇地知道對方的心思。突然，她給他使了一個眼神，他也明白了甚麼，隨即把她拉進那個幽暗的角落。

四周都沒人，他終於放肆的吻了她的頸項，吻上她的嘴，吻上她的耳朵……

「很癢！」她的左手纏著他的頸項說：「可以不吹氣嗎？」

他沒有回答，冷冷說道：「可以脫掉耳環嗎？」

她停頓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脫下耳環塞進裙袋。這個小小的插曲沒有打擾他的興致，他繼續吻著。縱然她一直合上眼睛用身體迎合著他，但腦中想著的，卻是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她記得，那人說過，喜歡她戴耳環的樣子…

一陣突如期來的感覺把她的思路打斷了，在痛和不痛之間，她已不願思考甚麼對錯。淚水自覺的溢出，但眼淚背後是快樂是空虛是傷心是對自己的鄙視是一二三四五，她不知道。

「對不起…弄痛你了…」他把她擁入懷中，說：「但我真的很愛你。」

或者，她應該溫柔的說一句「我也愛你」，但她最後還是沒回答也沒有解釋。被人抱著的感覺實溫暖得讓她不捨得離開。

「謝謝你。」他溫柔地模著她的頭。

「我以後再也不帶耳環了，好嗎？」

他微笑，把她抱得更緊了。

她端詳著鏡中戴著耳環的自己，覺得很陌生。她也微笑著，突然覺得帶不帶耳環都是差不多。耳環，始終是裝飾品，永遠存在的，是那個孤獨的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