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秉鳳(中大學生報總編輯)

 

十一月二十五日的論壇上,輔導長何培斌教授在最後關頭硬著頭皮來到烽火台,但連以示保?烽火台的黃絲帶都不肯綁上。

他一開口就說「已經約了」學生領袖明天見面,我和旁邊毫不知情的學生會會長林嘉嘉立即大感錯愕。不論何教授是不當我和林嘉嘉是學生組織的代表,還是他不知道當眾邀約都可以是一種風度,都已經讓我們隱約看見,校方只是急於經營一個開放的形象,而非真正有誠意和我們見面。

二十六日六點半,我們去了這場似「召見」多過似「約見」的會面。房間內當然有校方一直強調溝通必備的powerpoint,校方發言人有許敬文協理副校長(前圖書館新翼建築委員會主席)、馮通教授(現任主席)及何培斌教授。

校方簡介版本
一.計劃早在五年前開始

.零三零四年度,受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UGC)指示,中大開始構思三三四項目,包括圖書館新翼。零五年三月中大去信UGC正式申請。
.當時新翼預計範圍在現館和聯合中間的停車場,未有地牢方案。
.零六年十一月,大學得到批准,起四座建築物,包括圖書館新翼。
.零七年一月校方按一貫程序,成立了建築委員會,許氏任主席。成員還包括建築師、建築系教授、圖書館館長、通識教育辦公室主任及研究院院長。

二.太高破壞原來大學設計

.零七年開始投標。
.七間公司簡述概念,幾間不約而同表示若要在該停車場上建六千一百平方米的新翼,新樓起碼會跟田家炳樓一樣高,這就會破壞了六三年司徒惠為中大設計的中軸線理念——即「飯煲底」、百萬大道、圖書館的中大心臟的整個平衡。
.一所日本公司提出一方案,把新翼擴大至橫跨大學道,樓中間建隧道,校巴在裡面通過,樓高就不會超過圖書館。
.委員會也就此考慮,並拿去校園計劃及建設委員會(CPC)討論會否破壞中央景觀,校方就決定這樣起樓很難令到大學成員接受,「都係唔好制喇」。
.不應起高樓,又不能擴闊地盤,他們就開始思考地牢方案,
.假如新翼的高度不可超過現時的圖書館,地牢大概就是現在大學廣場的大小(包括烽火台、惠園、灌叢圖案),當時構想也是地面的東西不變,只是在下面建個地牢,他們拿著這個方案到UGC「查問」。

.UGC問建築處。及零八年二月,政府答應在地底起部份的圖書館新翼。
.受館長邀請,許氏在四月到圖書館使用者小組講解新翼進度。許自稱當時其實知道的仍很少,所以才使用「the square might be closed during the construction period」這樣的字眼。
.許氏稱小組的人對對大學廣場的影響亦表示關注,但大致上「並不反對」地牢方案。

三.米已成炊

.零八年四月,校方得知要改變當初方案,就要重做程序。六月,再投標,九月,敲定了建築公司。
.許氏明言︰「要用政府的錢就要跟政府的程序,動輒要等個一年半載。」(但又不先作諮詢,衡量民意!)
.十月,建築委員會上,建築公司提交初步方案,建地牢要先掘起地面,這是時間和金錢有限的情況底下最合理的做法。
.委員會立即表示掘可以,而之後就要原原本本鋪回去,並提出零九年畢業禮後動工,一年後畢業禮前完工的日程。
.許氏指,初期他們也有討論要起另一所獨立圖書館,還是起圖書館新翼。但據館長言,起新翼的營運效率和服務質素會比較高。
.許教授多次強調他們已經有漫長的討論,考慮過不同選擇,他們甚至說可以考慮只是不移動烽火台那塊地,在旁邊掘,到時地牢就會有一條二十米乘二十米的大柱,許教授強調假若有好的方法能建好地牢又對烽火台影響小一點,他們會願意採納
.但要重新做過,不是不可以,而是很難。

後記:黑箱作業,到頭來又話再做過費時失事

整個報告差不多一小時,再加上後來個多小時的問答討論,再三的讓我們肯定,其實校方沒有要重新諮詢,推倒重來的打算。許教授的報告或多或少是補完十七號校長在烽火台的講法,說來說去,就是政府那邊程序進行的慢,不是他們不想改變,而是政府的問題,是UGC的問題,就正如說到烽火台面的牌匾不見了,許教授亦再三說,是朱先生的主意,朱先生有份構思。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日本公司提出一個較另類的方案(橫跨大學道),中大的計劃及建築委員會竟然可以斷然大學員生不會接受,說該計劃「唔好制」,到底他們有何民意基礎能斷言哪個計劃較會不被大學的持份者接受,到計劃曝光,現在的一眾輿論壓力不是明顯顯示,動烽火台,動中大的心臟,是更不能被接受的動作嗎?

更何況,會上當我們提出為何不利用校長停車位作發展的一部份(圖書館另一邊的停車場),許教授竟指沒有考慮,而同學提出以田家炳樓作緩衝,圖書館新翼分期進行,地牢部份重新考慮,在場教授們都露出難色,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可以想想怎樣對烽火台的影響最小。

再把時間推前,許教授一直以計劃不是一時三刻忽爾出現,而是已經經過漫長的程序為由,解釋更改的困難。既然計劃有這麼久以前已經開始,當中又有那麼多等待的時間,大學應該有很充足的時間去招集各方意見,做一個好的諮詢,對於我們覺得一個怎樣的圖書館才是好,該不會是一個建築委員會裡面數個人就可以決定。

更何況事實是他們根本不是已經想過所有可能的方案,亦完全沒有想過在逸夫書院一帶將來會有三四間書院的地方建個圖書館,凡此種種可以證明,校方拆烽火台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對烽火台的價值亦只是以畢業禮拍照為主要。一件一開始就做錯的事,難道就可以用改錯太難,而一直的讓它繼續下去嗎?

零六年就有保樹立人事件,各界對於校園發展的關心不是這一兩個月才突然爆發的,而是由來已久,校方沒有吸取經驗,仍堅持在重要發展計劃裡面黑箱作業,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校方指下星期會再舉行類似這樣的發布會,大概是希望以事情的複雜性和柔性的「我知錯了,以後會做好?」來打發同學,宣佈事情完了。但很抱歉,現在才算是事情正式的開始,假若承認先前的做法有錯,麻煩請來一次有誠意有影響力的諮詢,讓我們一起決定想要一個怎樣的圖書館,怎樣的大學心臟,直正實踐民主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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