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餐廳：如若你能聽見

文：關穎琳

自 11 月 11 日中大衝突後，校園內的餐廳停止營業兩星期，其後陸續重開。恢復正常營業後，由於學校人流減少，餐廳營業額大幅度下降。加上員工被停工，餐廳的恆常運作受阻，員工的日常生活收入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 Shaw can 直至 11 月 13 日（佔領第二日）仍保持有限度的膳食服務供應。並用僅餘的食材炮製特餐如腸仔餐肉兩餸麵。

▋ 宜孫can：在佔領開始已經一直處於關閉狀態，直到下學期開始才重開。

▋ 素can：在停課後無法營業。老闆唯有將已送到的蔬菜搬進餐廳的雪櫃，但重開後蔬菜全部壞掉了。另外，由於有消息指11 月 21 日會全面復工，前一天已有員工進行清理，準備營業。不過後來發現 25 日才是復工的日子。

▋ Coffee corner：自反修例運動開始已被傳言「藍店」，因此有人提出罷食Coffee con。老闆其實未有表達立場，對「罷食」感到不解（據稱老闆曾與同學解釋，唯他們並未理會）。不過，佔領事件後，呼籲罷食的聲音少了很多。
大佬啊唔好搞Coffee con啦。
薯條真係好好食。

▋ 大膳堂：在佔領期間雖然沒有營業，但卻被「徵用」，自行營運並為其他人提供膳食。（詳見《檢討佔領》一文）

▋ 蘭苑：營業額自重新營業後跌至一成，顧客從幾百個跌到四五十個，再加上兩星期的暫停營業，一直在蝕本。店舖不提供晚餐，只有早餐、午餐和下午茶。

▋ 眾志堂：曾被留守者擅自佔用作儲存食物及煮食，但最後都得到眾志堂老闆的默許。復工後，員工表示會被扣假，如果扣完的話便扣工資，語氣十分無奈。

▋ 和can：在佔領期間未有營業，但學生經通知下將餐廳剩餘食材運到書院烹飪室，並供留守同學享用。

▋ UC can：在佔領時，有兩名廚師及兩名職員返回UC can，飲品部亦有營業，並製作飲料送給四條柱的留守者。但後來書院開會討論餐廳的續約問題，餐廳職員為免惹上麻煩影響續約，轉到眾志堂幫忙。

▋ 晨can：在11月13日繼續營業，用有限食材供應食物。

▋ 善Can：由美心集團營運，被同學視為「藍店」。2019 年 9 月，有學生發起「和你塞善 can」行動，在飯桌上寫上口號，堵塞並歌唱《願榮光歸香港》。在佔領期間，善 can的熒光幕被人破壞，亦曾有人進入廚房煮食。

▋ 珍can：從 11 月恢復正常營業起由每天大概 500 多名客人減少至 200 多名，雖有向學校申請停止營業，但合同原因遭拒絕。佔領後，員工兩個禮拜停工期間扣除年假後，其餘日子當無薪假處理。

▋ 清真can：重新營業後只有少量顧客光顧，營業 10 小時變成 6 小時，少了一半營業額。員工兩個禮拜停工期間扣除年假後，其餘日子當無薪假處理，原本帶薪放假的星期天（11月17日）也變成無薪假。

▋ 眾志堂：曾被留守者擅自佔用作儲存食物及煮食，但最後都得到眾志堂老闆的默許。復工後，員工表示會被扣假，如果扣完的話便扣工資，語氣十分無奈。

雖然不少餐廳已配合校方於 11 月 25 日恢復運作，不過新學期開始前的星期日卻沒有餐廳營業。周日於校園各出入口當值的保安員及所有職員工友，不能光顧校裡餐廳解決三餐的需要。筆者曾聽聞於崇基門當值的保安員只能光顧大學站旁的唐記包點，而四條柱入口的則只能吃百佳的麵包充飢。

由於中大實施校園出入管理措施，需要出示「中大通」或校友證，未能提供的人則需要登記身份證。唯筆者曾目睹保安拒絕一名看似晨運客的老人入內，連登記資料的程序也直接省略。另外，在大學站或在中大私營醫院工作的工人不能進入大學到餐廳用膳，只能依靠大學站附近的唐記包點及鴻福堂。不過價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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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大餐廳的三條支線：膳食委員會、書院餐廳、服務單位委員會及學生事務處

中大的餐廳和女工小食部（女工）分別從屬膳食委員會（膳委）、服務單位委員會、學生事務處和各個書院，分別在衝突後對餐廳重開有不同的安排。

▋ 膳食委員會

膳委會負責人吳小姐表示理解餐廳在重新營業後需要修復清潔，人流在停課後亦相應減少；員工亦因交通不便需要提前收工。因此膳委決定減免一個月管理費（可以理解為租金），亦會為僱主分擔一半水電煤等日常開銷，但仍需繳交管理費，用作校園暑期維修。

所有餐廳員工由各餐廳僱主直接聘請，都是外判員工。雖然合約有標明若與僱主出現糾紛或有投訴，可通過熱線尋求膳委介入，但除了在簽約時見到熱線，便無沒有其他途徑了解。筆者採訪當天，膳委才公開上載熱線至網站上。因此，縱使許多員工不滿餐廳安排，但膳委未曾接到任何投訴。

▋ 書院餐廳

書院轄下餐廳則在餐廳僱主成功招標後提供相關設施，「全宿共膳」政策令部分餐廳有穩定客源，再加上書院收取的餐廳管理費不同於膳委的用途，因此書院餐廳由書院直接負責。

崇基書院負責人稱書院管理層會分別與不同餐廳僱主商討 11 月兩個星期停止營業後的營業與管理費安排，由於不同餐廳的受影響的情況不同，難有統一方法，所以不會公開。

▋ 服務單位委員會及學生事務處

不隸屬於膳委和書院的女工，則獲學生事務處減免兩個月管理費。

▋ 被停工的兩星期：餐廳員工的無力

清真Can 的經理 Rudy 在 1995 年從菲律賓來香港，原本工作不穩定，需要四處奔波尋找機會。直到他轉到清真can 工作，才有固定的收入養家。然而，中大衝突後他連續兩星期無薪停工，停工後的他唯有向銀行貸款以應付一家四口的收入。他搖搖頭說：「我有找過兼職，但現在經濟不景氣，沒有人願意請。」

蘭苑的負責人 H 小姐已接手餐廳 10 年，店舖的營業額在重新營業後只有以前的一成，營業時間由 11 小時減少至 9 小時，再加上兩個星期的暫停營業，一直在蝕本。店舖經營困難，她嘆氣：「唉，靠自己，捱得到多就捱……」

▋ 佔領過後關於中大餐廳的幾個問號

中大餐廳重新營業後，負責機構雖有與僱主們商討減輕損失的方法，但卻忽視了某些餐廳職員在兩個星期停工後所承受的生活壓力。學校在外判商招標時其實有規定只招聘良心僱主，但在成功招標後是否有相關機制作監督？而所有餐廳的員工都只能由一條未經廣泛宣傳的熱線投訴又是否足夠？再者，學校在餐廳因不可抗因素被迫停止營業時又有沒有提供援助？又或者，學校提供的援助是否足夠？這些問題值得我們一一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