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行大運——伙炭藝術工作室開放計劃2009

主辦︰
伙炭 Fotanian

統籌︰
Pep!　

資助︰
藝術發展局

主要贊助︰
Sino Group
"Art in Hong Kong"

日期︰2009 年 1 月

詳情︰
www.fotanian.com

文︰F.A

隔離燒臘香

在鬼佬新年和中國人新年之間，有一個比花市更令人難以言說的市集，人稱伙炭藝術工作室開放計劃。即是火炭工廠區裡的一班藝術工作者打開門口做生意，與各界市民交流交流。今年算是我第二點五次到伙炭去參觀。不避故弄玄虛，我會說︰是越看越外行了。

其實平日冇樹冇幹，是不會去看藝術展覽的。食飯柯屎訓覺睇波開工睇戲睇書，幾時先輪到一些陌生如斯的範疇呢？因此，一年才去一鋪中大系展之類。二十歲之前記得的展覽就只有九三年藝術中心的 Rembrandt 畫展，那是中學時代少數見到歷史的某一角，和那一角暗示的一片澎湃汪洋的重大時刻。

我會假設自己唸大學時修讀語文，關心表達方法，也應該關心藝術。但其實，由繪畫、裝置到各種無法形容的塑材，我對整個視覺藝術也沒有視野。不熟悉文類的歷史，意味著無法建立評論判準，作品高下往往要訴諸直覺——如果連「練習分辨作品高下」都做不到，那為甚麼要去湊熱鬧呢？咁叉多人，托咩。如此這般，我會取巧地組織完之後裝作十分直覺的說︰我去伙炭，是為了見下果個別人打開門的狀態，是為了在工廠大廈的後樓梯行上行落，是為了看看同伴怎樣看這展覽，是為了在裡面，望番出黎。

零八年春天，獨立媒體的民間記者湯舜發表半宣傳稿，題為〈引言加長版：伙炭藝術工作室開放日計劃2008〉，插圖是一幀在火炭工廈拍的照片，大大隻字，「忠信燒臘」。就是這種情緒，千辛萬苦行到身水身汗左逼右逼又急尿又想補飛煙又驚行得太慢睇唔曬好似真係好蝕灼咁——在這個過程中，最美好的是，我們擠進 studio 裡，是為了身在 studio 中，猜測隔壁沒有開放的燒臘工場，究竟是他媽的怎麼一個玩意。

案件重組

行程︰一月十一日我用了兩小時看了華聯 A座 10 字對落，一月十八日用了四小時看完華聯 AB。

工作室的布置︰印象最深刻的是A座16字的【在弄】工作室。桌子十分刁鑽，有一些很慳位的鋼櫃連路軌，立體、整齊、有勞動氣氛、又極有活力。三個最搶眼的展品都是由紙砌成的，唔清唔楚，與那個非常活潑的空間頗為匹配。覆述不了，好奇的朋友只能親移玉步前往。

非關藝術︰很多studio都有書賣的。咁買唔買好呢？最終是一本都沒有買。但決定的理由不是因為那本書好與不好。而是同類的書太少了，而只看一本書可能意味了一個太穩定的見解。像呂振光教授工作室門口的那張leaflet︰啊，是一九九五年的藝評，但到現在都仍舊適用。那是一個對比呂教授早期作品和後來的山水系列的評論，大概算是中肯吧。但那張leaflet 取銷了我僅餘的詮釋的餘裕︰對讀者來說，是不利的。

挑剔︰作品旁往往有解說文字。其中部分的文筆真箇差透了，可稱詞不達意；而部分寫得清楚的，其實又有更大的問題︰藝術工作者說話的語言不是作品嗎？用文字來補充說明，會否是畫蛇添足，對信仰的放棄呢。我相信，好的旁白，應能擴展作品意義，擾亂閱讀策略，提出作品無法提出的問題。嗯，好似果 D 九十年代香港電影節場刊裡面的「影片簡介」咁囉，睇完比未睇之前更唔知齣戲講乜，就岩數喇，我覺得。

作品︰令我印像深刻的作者，分別有曾翠薇（A座5字）、陳曉筠（A座3字）、邱小菲（A座3字）、文鳳儀（B座8字）、張耀華（B座17字）。

文鳳儀的靜水流深個人展，其中有一些妊娠時候創作的、以香／絹為塑材的作品；香絹的組合十分辯證，躁底又凝定，一致而又有說不盡的落差。曾翠薇的繪畫系列由「植物抽象意境」與「實體幾何空間」crossover 而成，那些空間，或牆壁或窗戶，在各種果實與綠影的氣氛裡突兀地存在，效果十分錯愕，彷彿要勾起人悠然裡給刻意遺忘的種種錯誤，令我惴惴不安，忐忑良久。邱小菲的油畫結構疑似簡單但形象豐富立體，張耀華的創作則流露著令人幹勁十足的工餘味道。至於陳曉筠，在不曉得是系展還是畢業展裡見過，外行如我看來，基礎技法好像成熟得相當驚人；今次的作品數目遠較系展少，但樓梯邊的一張素描（？）仍舊逼令觀者駐足。

投訴合唱團︰一個令人引頸以待的表達構思，將民怨的參差與細粹揉進西方合唱團的方正與雄壯。歌聲如詩如畫，〔翻譯後的歌詞字幕〕就只欠一點粗鄙。

夜媽媽食雞，或理解的張力

行完後有幾件事，第一就係超肚餓，第二就係個腦已經有太多野，所以沒有仔細留意地下的「伙炭動物園」，第三是兩次都跑了去吃進口假家禽，人稱家鄉雞。吃雞時我都難免向我幾個年輕的同伴查詢︰看見別人的創作，會令你更有表達的渴望嗎？答案模稜兩可，分別都忘了。

念念不忘，而我覺得尷尬的是︰我覺得要稍為明白那些藝術作品，或要完成一次觀察展覽的敘說，其實需要一些技術上的認知，一些我無法掌握的中介；而那些中介一旦被填充，那麼這些作品與展覽的吸引力便會大減。享受那種無知的感覺，不但要有一點無恥，而且還要真的無知。

是為今年伙炭參觀的草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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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　
莫一新、文鳳儀網頁　
http://www.chicstudioart.com.hk

曾翠薇網頁　
http://www.tsangchuimei.com

Blue Lotus Gallery　
http://www.bluelotus-galler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