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的網路被消失,人恍似成為孤島,說一聲你好也更難開口了。在新香港下,我們心中有着不同的香港好故事,但不能像陳茂波到中東為說好故事而令自己遇上紅線。紅線如在月老的手中,看不到但感覺到在身旁,產生出來的無力感,讓我們選擇摺埋做毒撚。但這只會不斷放大孤獨感,遮閉了我們的雙眼,讓我們忽視了個人的抗爭,就如我們不飲8杯水,去飲酒或肥仔水。

「或者藝術,或者革命」,在社區藝術當中,讓那些沒機會去講自己故事的人藉藝術在日常生活中創作,當有這些自主的行動和發展的自我賦權,將受壓迫的關係和情緒在社會中表達,以創作解決社會問題,達到參與式發展。

而在香港近年社區藝術的發展,也大量呼應着不同社會問題,和呈現社會改變。筆者主要從參加者和組織者的角度,探討社區藝術的影響,也會展現不同形式的社區藝術。

油麻地社區參與gang

筆者參與組織者JC的社區設計活動,體驗社區藝術作為當下的一種反思或抗爭的方法。 在這次的社區藝術活動中,以油麻地樂地為社區中心。這次社區藝術的契機源於一次JC被問路的經驗。JC回憶起被路人問某間餐廳的位置,雖然自己在這個社區生活了十多年,卻不知該餐廳位處的街名,發現社區已經成為熟悉的陌生人。當JC嘗試梳理這次事件的因由,了解到發展商在城市規劃主導了社區發展的關係,為了讓社區更有利發展商的利益而大興土木。例如,在荃灣,發展商利用天橋令到人流能更集中於不同商場之間,卻忽視了地面街道的規劃,令居民更依賴天橋;油麻地因發展商的規劃,單車可行走的空間減少,間接令單車被社區「禁止」。當最受影響的居民不能參與當中的發展,JC希望居民與社區建立連繫,去發掘受發展商壓迫的關係。 

為了讓參加者體驗單車使用者在油麻地的生活,活動讓參加者觀看JC坐在單車後座,JC播放以單車後座為視角的片段,記錄馬路上事物, 參與者同時有一張任務卡,指示有他們各自要留意的地方,例如留意經過了甚麼車種,街道上的物品等,在memo紙上記錄他們所看到的事物和感受。 因為參與者沒有太時間思考,能更直接畫出內心的感受。

JC在油麻地中的觀察,單車沒有自己的路, 卻有人需要靠單車維生,例如熊貓、袋鼠、街坊、送石油氣的人等。既然空間的設計對單車使用者並不友善,那麼使用單車維生的人只好尋找「灰色地帶」。他們重新適應這個社區,使用者的生活並沒有被規劃改變,其他人也會配合着在社區中新的路線,例如將取貨點放在路邊,方便街坊用單車取貨。 

另外,參加者討論他們對於社區的聯想, 也分享油麻地社區和自己社區的觀察和故事。從油麻地對單車使用者不友善一事,有參與者也分享自己社區單車徑的規劃和質素問題,導致不少事故發生。發現受空間規劃影響的人並非少數,他們的生活從來不被規劃所考慮。

但這不過是發生在小社區中的一個短期交流,沒有更大規模直面社會的願景,為何會被筆者引用作為例子?

JC認為自己於活動的角色並非領袖,只是引導參與者思考。社區藝術中聚集了生活在社區的人,透過認識社區共同生活的群體、交流大家的意見,從而發展出社區文化,並不是由組織者一個人主導。 參與者對自己社區的聯想,建立起凝聚力和結論,讓大家確立自己對社區規劃問題的想法。透過這些肯定,讓改變社會的想法更具體,令想法得以實踐,這正是筆者想提出的參與式發展。從活動可見, 個人改變或抗爭並沒有那麼複雜或高門檻,正如活動是大家自發參加,當中讓大家重新審視習以為常的生活和情緒,也是社區藝術的特色。

天水圍保安gang

參與者的角度則會從筆者的經歷出發,因為筆者關注中大保安,看到保安壓制沒拍卡的同學,又會在畢業禮以人鏈包圍有衝突的同學,便參加了與保安相關的社區藝術。

筆者參加扮演保安的社區藝術「一日保安:份工唔易做?」,透過角色扮演和身份的轉變,了解保安的生活。非常社區節是一系列社區主導的創意文化活動,讓該社區的城市公共空間變成活動平台。而這次活動正是探討保安在公共空間的矛盾,介乎管理者和使用者之間的角色。

筆者所參與的活動位於天水園,在公屋屋苑、公園、商場(新北江;可能睇下有無人畀人恰)扮演保安行咇。活動中要我們嘗試根據條例阻止一些違例的行為,例如在公園踩單車的人,但他們多數是外賣員,會像藤原拓海趕着送豆腐般在公園踩上他們的AE86。因此難以要求他們從單車上走下來,但作為保安不能甚麼都不做,所以只能用大聲公口頭勸喻。活動提到保安沒有任何執法的權力,只能像例子般口頭勸喻,即使有條例支撐,也未必能有效的阻止。

當筆者的身份變成保安,負起保安的職責,發現上述三個不同公共空間的保安,各自的職責及視角也不同,如商場的保安要管理店鋪的招牌字體,公屋的保安需要巡邏多棟大廈,公園的保安阻止人帶牛進入公園等。參加者親自體會「保安」也有不同的權力和環境等,將導致他們與空間使用者之間的矛盾,正如上述的公園單車,各自的利益存在衝突。其位置及矛盾都不單是以第三人稱進行換位思考就能認識和了解的。

角色扮演的社區藝術提供一條渠道讓人進入社區中的不同群體,而這些群體在生活中因不同原因而難以交流。正如這次保安常被社會大眾忽略,甚至因職業被仇恨以對。而筆者參與活動的原因正是由於對中大保安行為的不滿,看待保安也只有憤怒的情緒,也發現同學和保安的關係如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世仇。但從活動的體驗中反思,不同地方、機構下的保安會有各自的困難,商場的私人企業外判、公屋的公營機構外判,或是大學的外判制下,皆導致不同的規條與管理文化,令筆者即使未曾看過他們的面孔和有着憤怒的情緒,亦想了解自己身處的校園中的保安,究竟是甚麼條件、條例、指引令到保安「身不由己」?這些想法,反映不同群體會為大家着想,自發地察覺和嘗試解決問題,並不依賴一些權力,上而下的管治去解決自已社區的問題,也是筆者鼓勵大家想像的方向。因此筆者猜是否完全沒有渠道互相交流?讓我們一起尋找方法,如一同定立一些條例,進行問責或監管保安機構,藉此了解保安的難處。雖然這不一定解決到同學與保安的對立,但我們首先要了解保安的處境,還有造成這些情況的原因,然後才能思考我們與保安的關係。

革命藝術

社區藝術的理念和形式有着不同層次的了解,筆者希望能讓讀者們藉此反思我們在大學或生活的社區有多少了解。正如活動中提到的油麻地樂地或非常社區節, 都是筆者隨機接觸才認識, 這正反映我們需要更積極建立著自己網絡,連結不同活動或理念,如油麻地樂地的單車,正是讓那些被社區「禁聲」的車手說出自己的故事;天水圍的保安,讓我們重新認識看似熟悉的社區,建立屬於自己社區的身份。
上述的活動延伸出來的反思,正是莫昭如實戰中的一部分。「或者革命」,強調由自身的視角出發,在日常中察覺問題,在社區中討論和嘗試解決,而非由別人提供方法和觀察,是一種下而上的革命。每個人有着各自的願景並且實踐,也是這篇文章的出發點。「或者藝術,或者革命」出自於一本名為革命藝術的書,而文章中的參與式發展以及自我賦權,正是書中描述莫昭如的行動核心思想。即使到現在,還在進行中,可想對於藝術或者革命,並不是一個短時間的過程。 而大家可以從我提出的例子,或者到各自的社區中心發掘有什麼形式的社區藝術,建立起屬於自己或者藝術或者革命的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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