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欽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 師曰:「狗舔熱油鐺。」

當我們在這一邊廂低聲細語教資會的權力無遠弗屆的時候,那一邊廂的英國,那可愛的前宗主國的學生都幾乎傾巢而出了。

這一切又一切的爆發,都源於英國聯合政府近期推行的削減公共開支政策,以對抗所謂嚴重的財政赤字。其中英國政府公佈的布朗報告(Browne report)指示未來削減教育經費的細節,包括取消藝術及人文學科的經費,使之由學費收入承擔;提升學費上限至九千英鎊等等。我們可以見到,學生們所面對的不單止是簡單的學費增減,而是整個教育市場化對教育原意的一種踐踏,它不再視教育為一種無償的必要公共開支,而是可以隨市場口味而轉變的商品。

學生示威由十一月十日至今連續不斷,而且有著一股趨向激烈化的走勢,當兩個星期前學生們仍然乖乖地走上街頭示威,只有約二百人砸破保守黨總部的時候,今天數千學生已經下著另一步棋子,那就是佔領大學教室,他們稱之為occupation。

值得留意的是,occupation的出現意味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儘管它並非一種新穎的抗爭手段。當學生認清乖乖上街已經再無效力的時候,他們甚至嘗試癱瘓大學功能以要求大學校方認同學生們否定削減教育開支的訴求,而此等舉動已經蔓延至包括牛津、倫敦大學學院等十多間著名大學。在這場抗爭運動之中,只有憤怒的學生才是主角,英國全國聯合學生會主席Aaron Porter在後來甚至作出道歉,以悔過自己對佔領行為舉旗不定時所展示的軟弱。

其實我們面對著同樣的資本主義入侵,當教資會提出撥出7.5%學額讓大學角逐的時候,它執持的也是一種以教育市場化為己任的態度。同時更讓我們沮喪的是,類似英國的抗爭手段在香港的脈絡底下幾乎不可想像,我們既無法想像中大學生佔領大學行政樓以迫使校方妥協,也無法想像中大學生會癱瘓整座教學樓以換取與教資會談判的籌碼。

就在這片犬儒味道濃烈的氛圍裡面,到底「和平理性」的手段還有多大意義?更激進的抗爭又代表什麼?我想,也許英國學生的舉動可以作為另一次借鑑,好讓我們反思現在光喊口號,然後自我感覺良好的所謂「抗爭」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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