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頹而不廢的四眼仔

「大學五件事」,版本偶有出入,但「上莊」總在其中。

由收到入學通知一刻起,我已策劃好大學生活怎樣過;那「五件事」,當然是尚未有實際感受時,我最重要的參考資訊。

一年大學生活在過去,莊期也過了大半。未至於否定上莊是大學生值得做的,但總覺經驗中有太多的不如意。

傾莊都有套路,吹漲!

負責學系內活動的「系莊」、負責為系內同書院同學服務的「細系」,兩者似乎最容易進入,於是開學不久開始「傾莊」時,我就兩邊都參與。

本來以為「傾莊」會很認真,而且會因應不同組織的定位而有所分別。但結果,「細系」與「系莊」從形式到內容都完全一樣:
第1次, 玩破冰遊戲,但其實只要求我們把眼前人的名字死記硬背,沒有真正交流;
第2次, 由上莊介紹工作內容;
第3次, 在對準莊員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分配職位,成莊,然後去宵夜慶祝。

所謂「傾莊」,結果完全沒有討論,只是按照既定方程式運作,重點只在確保莊員都是友善的、「玩得埋」的。

其實早在上莊介紹工作內容時,我建議加入和其他院校交流,例如交換講義、間中搞個聯校討論會,不是挺好的嗎?

不過無論「細系」還是「系莊」,我一舉手張嘴,都隨即被上莊叫「喂,唔好暫亂哥柄」。結果,連「討論可行與否」都被否決。

算,反正宵夜同糖水都幾好食,準莊員又幾友善。

宣傳期間,我推理能力大增。

三次官方舉辦的「傾莊」,本來就沒預期可以認真的想好未來一年的工作。我和另一個準莊員都曾建議大家自己再深入地傾幾回,尤其要針對O Camp、聯繫學系教職員等牽涉到理念的重要問題,不過其他準莊員都以「到時先慢慢開會解決」為由拒絕。

結果,沒有實際討論的我們已經要準備宣傳期。

「喂,即係諗番個beat先,如果唔係宣傳唔到!」

「係咪一定要dem beat?我地支莊主要都係搞籌備之類行政野喎,何況宣傳完都唔會用得.啦……」我問。

「要洗課室宣傳果時dem俾老鬼睇嘛,如果唔係人地唔支持我地呀。」準莊員答道。

「係囉,何況玩下笑下.,唔洗咁認真喎你。」

原來,dem beat更多只是為了滿足老鬼。宣傳期間,我自覺推理能力翻左一兩翻。

諮詢期,自覺入左邪教咁,好唔舒服。

終於到諮詢期。Pre諮和正諮,都是老鬼比普通會員多。

「喂,食屎啦你,dem個beat都唔齊,要我信你地有能力齊心幫同學做野?」一個老鬼劈頭就來一句。但明明我們dem beat時,他只看手機,不看我們呀。

為回應老鬼挑機,我們重複dem了五次。那虛脫的感覺像加入邪教,被逼迫圍著火圈跳肚皮舞,引牛鬼蛇神現身。

結果,那個提出批評的老鬼終於抬起頭,故作認真地:「拿,咁就差唔多!」

「你!」另一個老鬼指著候選會長,「背哂全莊人生日、星座同手機號碼俾我!」

候選會長額冒冷汗,「我冇背過……」

「離哂譜呀你!唔背熟,點認識你莊員?以後點團結合作?」

痴線呀?我相信那個老鬼連自己父母的時辰八字都背不出。

終於到審議我們商討相當一段時間的year plan。

「你地以為自己好叻?我同你講,你地提出既新方案,全部唔可行呀!你抄上年咪算囉。」

我們尚未嘗試,已被徹底否定。

「大佬,你地冇搞過O Camp,我點信你之後有能力搞?」

這個可媲美「雞先定蛋先」的哲學問題,讓我覺得整場諮詢只是我們誤以為老鬼真心幫忙,但其實只是我們給大家一點娛樂而已。

唉,你話同教主呃我捐錢做奉獻,結果俾我捉到佢拎哂去食鮑魚有咩分別?

結果上莊,只有識左班好莊員,係我真正開心.

終於接莊。我始終相信老鬼們如果不是當年身受其害想找我們出氣,就是他們覺得高高在上「老點你」的過程甚具優越感。

拋開這點講實務。不出所料,傾莊不完備,莊務運作很快遇到問題。結果,活動少不免因循守舊,雖然畢業生Photo Day早已被會員投訴幾乎毫無意義,我們最後還是搞得無聊透頂。

回頭望去大半年的上莊經驗,與想像中大有出入。

真正比較幸運的,是莊員們都很友善,可以交心。我覺得,他們才是我上莊的最大(如果不是唯一)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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