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學運,是泛指以學生自我組織起來,嘗試改變社會的運動。之所以要在開首作這些基本定義,是因為「學運」一詞,在近十年的論述之中,幾近消失。在普遍社會大眾之中,也開始遺忘了這一概念。我們有「選舉」、有「衝擊」、也有「社運」,但就是沒有「學運」。

一方面,這是令人詫異的。近年最大型的民主運動雨傘運動——無論我們對其行進與結果有甚麼評價——得以發生,大學生的力量是毋容置疑的。沒有不同大專院校的罷課,與學聯的組織,根本就沒有所謂雨傘運動。另一方面,大家惦記著的,是佔領、是雨傘、而不是學生。畢竟,以學生為中心介入社會的運動,在香港已是多年未見。大專生不是沒有參與社運,只是都是以個人身份,而沒有自己的組織與旗幟。

但這種消失,也只是香港此時此刻的殊別性。如果有點國際視野,便會知道學生運動在不少國家依然有相當的影響力。智利、英國、加拿大在近數年也有大型的學生運動。2011年智利的大學生便成功以改革教育為起始點,成功引發一場牽連全國,以及諸多不同議題如退休保障、環保、改革民主選舉制度的大型運動。而回首香港近數十年的歷史,大專生在社會運動上均扮演著重要角色。保釣、反殖、民主化、回歸,這些七八十年代最重要的社會議題,均有著學生的身影。

除了民主化,以上的議題(看似)已離我們而去。但在當下紛亂的影港,學生作為一個群體,是否仍有空間或是能量去改變當下的種種?這一個問題,卻依然縈繞——最少理當如此。實際上,由「學運」一詞開始消失,很多相關的思考也越出我們的視野。比如說,學生,尤其是大專生,每每能比政黨或其他政治團體來得更加激進,因為他們沒有太多實際的政治包袱,又有更加多的機會接觸不同的激進政治思潮,社會大眾對學生的寬容也令他們有更大的空間進行激進的行動等等。這些是否可以成為香港社運的重要資源?另一方面,學生的不成熟,缺乏經驗等等問題又可以如何疏解?學生運動又可以如何與社會其他運動結連?

正正因為這些已被遺忘得差不多。我們才特意要在迎新特刊裏將已往學運的歷史編寫出來,希望新生可以拾起這個問題,思考一下自己的可能,以及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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