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

正和幾位友人談著些什麼談得入神,「嘟嘟嘟」的聲音提醒了我們是時候落車。步出了令人窒息的聲音;步入了一鋪滿藍色的月台。我們在那方地的中心圍了一圈,正打算繼續討論之際,發現一群著住整齊制服的警員,在車頭的方向和我們一起下車,人數很多,而且正向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起初,我們並沒有理會。忽然間,有一個保安員向我們說:「你地唔可以企呢度架喎,麻煩你地而家即刻離開啦。」我們看著那位保安員,他之後又有一個保安員,那保安之後又有一個保安,保安之後又是保安……直到我們附近的扶手電梯上面,看不到龍尾。那時的警員們還在老遠的車頭井然有序地走出來,己經出來的警員擠滿了四份一個月台。

「點解?呢度係月台,人人都企係度等車架啦。」我有一點不客氣。「而家呢度無人等車。」保安冷漠地回應我,彷彿沒有一絲感情。的確,除了我們那七、八人外,再沒有一個著便服的人。保安從扶手電梯下來,越下越多,快要把我們圍住。朋友們仍在和他們理論,我就獨個兒走到月台的另一面,打算偷看一下那邊的警察的情況,而另一名保安員則悄悄地跟著我。我轉入了一個狹窄的通道,從那裡可以看到對面的月台,我靠牆站住等待那位保安,等了好一陣子還是等不到,就探頭去看看,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唔可以企呢度架喎,麻煩你而家即刻離開啦。」保安員依舊冷漠,但我沒有理睬他。警員那一邊已經下完車,而列車經已開走。我只看到他們整齊地站好了一個隊形,但因通道太狹的關係,根本就看不到那裡夠竟有多少人。保安又拍了拍我的膊頭說:「麻煩你而家即刻
離開啦,先生。」此舉令本身看不到想要看的東西的我很生氣,我走前了兩步,用拳頭向他的面頰重重的打了一拳。他中拳後退了一小步,我借機打算跑回去朋友們那裡。但他扯住了我的衫,把頭伸向我的耳邊,大聲地重覆地說著:「先生,請你而家即刻離開呢度!」我用盡了氣力,終於甩開了他的手,一直向朋友的方向衝去。在我快要奔回我們落車的地方時,震耳欲聾的警鐘突然?了,連地下也震了起來,我用背脊靠在牆上,雙手用力掩著雙耳。月台的幕門正無原無故地打開,所有的保安員和警察在瞬間就往那無盡的黑暗跳了入進去。直到他們走光走盡後,幕門馬上關上,警鐘聲馬上就停止了。我看看我的掌心,滿手都是血,原來剛才的鐘聲把我的耳膜震壞了。我嘗試找回我的朋友,找了很久我方能接受這個月台裡,只淨下我一個人。我分不出到底是這裡太靜,還是我已經聽不到聲音了,我圍著那裡停地跑圈,一直跑,一直跑,也找不到返回地面的路。就一個人靜靜地淹沒在那對寧靜的恐懼裡……

這時,我就在我自己的床上,滿身冷汗地醒了。

小武-虛,很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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