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記於2006年12月18日〕

昨晚於海怡半島大型家庭聚會,離開時,決定到禮賓府支持一下示威者。
這個決定充滿著掙扎,告訴家人更需要不少勇氣。
對媽說:「我打算到禮賓府探望一下示威者」。
媽︰「下?」
我︰「我都想看看那些朋友。」
媽︰「那些是朋友?」
「我曾是學生會的啊。」那刻,我不懂得回答,「以前是學生會」絕不僅是參加/支持的理由,但她質疑那些「原來」是我的朋友時,很不是味兒。也許是她心目中對女兒交友有一定的期望。抑或是她不覺得「那些示威者」應該是我的朋友?

對爸爸說……
爸爸回應︰「唉~那班人也多鬼餘,搞咁多野!……」我聽不進去。
於巴士上媽媽選擇了沉默,她沒有對我們說任何一句說話,那種沉默的力量較說話還要致命。
對弟弟說這決定,最初,他只懂不停的點頭,他不明白為什麼直至清拆時才有示威者的出現。與他討論了一會兒重建及清拆的事,與弟弟於這回事倒是可以有點討論的。

嘗試到禮賓府,但警方的防線遠得驚人,曾嘗試從上亞厘畢道及下亞厘畢道進去示威場地,但卻連一點示威聲音/人影也看不見。那刻雙腿很累、很軟,朝十晚六的活動幾乎完全沒有坐下,只顧東奔西跑。

後來,決定到天星碼頭,那裡看見幾名的絕食的示威者及約十位支持者。那裡不時轉來示威區的消息,每一次我的心都有點戚戚然。擔心聽到「受傷」、「暴力衝突」、「驅散」等消息,但同時卻知道「和平散去」的可能性甚低。

媽媽約十一時致電,我知道她一直在看新聞,「我知道那些是你的朋友,但也要分輕重。」我確實明白她的擔心,她不掌握現場的環境,更不知道這女兒參與或投入的程度。

「輕重」不僅在於我夜歸而明早要上班,而是我在於我的參與及支持。女兒原來於媽媽心目中不懂分「輕重」……而那種「輕重」又似乎是我所不能共享或認同的。

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分享至:

Leave a Reply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