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裡展開的本土革命圖譜(書札:《島嶼之北》) 文藝, 10年9月號, 40屆莊「斟」(10-11) 文:曉嫻 島嶼之北 洛謀/文化工房 警察先生,我們來投案的/那一夜我們都是暴民/那一文我們都擁有最強的武器/那一夜我們都高唱人民的抗暴歌/〈暴民之歌〉 當有人還在追問詩歌是否私密之事的時候,洛謀寫出了八十後詩人的革命之歌。從二零零二年的大磡村清拆事件,寫到反世貿運動、台灣的樂生事件、香港的利東街,再回到屋村、士多,這些日漸失去的我城景緻,革命與草根作為詩集裡的意像,建構出中環以外的我城,也勾畫出近年的本土革命圖譜。 洛謀非常擅於運用長句和排比句來加強詩歌的氣勢,特別在他描寫社運的場境時,比如「那些寫革命反動詩的/那些寫不三不四陰陽怪氣詩的/那些寫國家是法律是子彈是催淚瓦斯的/警將為你們奉上不少於六發的布袋彈」節奏明快緊張,有好多首關於反抗的詩歌都用上了這種典型的排比句,或是在結構上重覆來經營出革命之必要的氣氛。而詩人書寫生活日常時,又轉用短句,如「老伯伯看著籠子/兩隻相思、兩隻畫眉/他看見地上有隻蟑螂/撿起,餵他的相思/相思爺爺、爺爺的叫著」,偶然也混入口語,這些又親切溫柔如午後的陽光。兩種不同形式的詩歌夾在詩集中,一緊一弛,但那些書寫基層的溫柔又何嘗不是生活中最微弱最底蘊的抗爭。 讓詩歌成為反動的武器,或者真是侈想,革命的詩歌有時不免流於口號式的呼喊,「那一夜我們都高唱人民的抗暴歌」有時會變得空洞,彷如遊行時高喊的口號一樣無力,每次結果都一樣地,不可能抗暴不可能以血肉之軀以詩歌去保衛我們的信仰,但一直書寫下去,是為了記得每一場運動,那些看不見的真相就在詩歌裡重生。那些失敗,慢慢集結、重整,就成為下一次運動的力量,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們的信仰得以實踐。 分享至: Leave a Reply Cancel Reply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CommentName* Email* Website 在瀏覽器中儲存顯示名稱、電子郵件地址及個人網站網址,以供下次發佈留言時使用。 + 六 = 九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