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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

中午十二時半。打開床邊的電視。翡翠台。畫面左上角寫著「回歸廿五周年慶典綵排直播」。百多個穿著紅紅黃黃長衫旗袍的小孩,在草地上走來走去。他們時而排列成行,砌出「HKSAR25」等字樣,時而載歌載舞。十幾分鐘,鏡頭動也沒動。轉去明珠台,還是同一個節目。再轉,再轉,都是黑畫面。

好不無聊。望一望平時放香煙的盒子,空空如也。煙癮起,就下樓買煙。打開大門,就見頭頂上有個灰白色金屬外殼的長方型盒子,前端有兩個黑色的孔,貌似閉路電視。只不過有十戶人家的走廊上,就裝有三部這樣的儀器。電梯大堂和電梯內又分別再有一部。

下到街上,有好多穿著不同制服的人。有警察,有小販管理隊。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穿著全白緊身制服的男女,右邊胸口位置繡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衛」字,左邊衣袖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十字。而其他路人,一是木無表情,一是精神緊張得連皺紋都擠出來了,大人細路都是這樣。

找到一間便利店走進便利店,站在櫃枱後的,是小學同學Venus。看看她身後的煙櫃,一包煙都沒有,反倒有一盒又一盒的貞潔指環,從八十元到二百五十元不等。十多年就漲價一倍,好厲害。問Venus「一包黑萬幾錢呀?」成熟得帶點韻味的她立刻挨前來細聲說道:
「香港禁左煙十年有多啦喎,食煙俾人捉到即刻要入冊你唔係唔知呀?」
「哦。」我享受著香水的殘餘氣味,向下一瞥櫃枱前的小架。只有香口膠和糖果。
「唔使諗啦,睇你個死樣咪仲係寡佬一個。要結咗婚先買得咖。」
「哦。」

兩手空空的回家去。剛步出便利店,兩個樣貌娟好的白衣人走到我面前。
「唔該出示工作證明。」其中一人嚴肅地說。
「吓?即係……」
「強積金咭。」她們對望,並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未有嘢做。」她們身體的曲線吸引著我的眼球。
「提一提你,除咗公職人員同埋售貨員之外,未搵到工前唔可以同其他女性接觸同傾計。」二人板著臉如是說。
「哦。」很想摸摸她們的圓潤的臀部。

終於回到家裡。開始明白為什麼人人的神情都如斯繃緊。

有點兒睏,就躺上那有點發霉的米白色太空棉梳化。閉上眼睛,立即想起Venus。把牛仔褲和內褲褪下了一點,掏出了開始變硬的陰莖。Venus從小就是個美人兒,小學時就已經有很多追求者,我也是其中之一。想不到現在仍是那樣吸引。幻想著Venus將她的纖手伸進內褲,輕撫著那敏感的部位,我右手握住充血膨脹的陽具上下套動。

「砰!砰砰!」在急促的拍門聲之後,有三個戴著面具穿著白衫白褲的強壯男子破門而入,而面具上竟是我的樣子!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套上了頭套,手腳被膠索帶緊緊地綁著,動彈不能。

未幾,我感到下體被幾隻滿有肉感的大手,快速野蠻地上下套動、抓緊放鬆。我可不享受這個過程。刺痛感一下一下的從下體傳到全身,它也不曾在這過程中挺立過。但不爭氣的它始終在不一會兒後開始收縮,溢出那丁點兒的精液。接著頭部受到一下重擊,我就昏倒過去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全身赤裸躺在一個白色的、約一百呎的正方型房間內,小腹和下體隱隱作痛。身旁整齊地放著一套熨好的白色衫褲,上面繡著搶眼的紅色「衛」字。又有一個銀色像安全套的金屬物體,末端有幾個小孔,並連著幾條帶子。

我四圍觀看,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緊身衣短裙長靴的女子,衣服上有「衛」字和紅色十字標記。在房間其中一角的天花板上安裝了跟家門外一模一樣的長方型盒子,另一角則有一個揚聲器。我再擦了擦眼睛,發現眼前的女子竟是Venus!

「你因為非法自慰,被罰戴上貞操帶半年,並要履行『護衛大使』嘅職責,每日出街巡邏,維持香港嘅道德水平。唔想嘅話,都可以選擇就地處決。」聲音像機械人般,不再誘人。

我呆了一呆,然後隱著痛站起來,箭步趨向她,並把她推倒在地。我壓在她身上,左手伸進短裙內一摸,果然是貞操帶。我剛開始吻著她的耳,揚聲器便以雄偉的男聲作出廣播:
「根據法例,任何人與異性有非法身體接觸,即屬犯罪,無需審訊,即時判以死刑。」
接著,我感到有強烈電流從背部散發全身,並進入Venus身體。

俯瞰著這兩具燒焦的身體,我隱約聽到揚聲器播著: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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