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政府奇技亂篤數　借錢讀書好煩惱

文:coolie

同樣係2月9日，同樣係立會的教育事務委員會，關乎唔少大學生「錢」景的「免入息審查貸款計劃」，亦都擺左上枱傾。
事緣就係，有委員話，唔少大學生都表示，係金融海嘯之下，搵工都已經好難，要還錢就更加難上加難。於是委員會提出3項建議，包括：1.暫緩還款兩年，並且在該段時間內停止收息 2. 豁免在學期間的利息 3. 永久取消 1.5% 的風險調整利率（下面會講佢係乜東東）。

政府：我地已經仁至義盡！

照正路計，金融海嘯有幾大鑊，政府冇理由唔知，大家都諗住，政府雖然唔會全部支持，但點都會作出一些調整，最起碼做下個樣。點知，政府真係全數拒絕。

政府話，佢地已經有機制，去協助有困難學生，而且貸款計劃以收回成本的原則運作，唔可以減少或停收利息，以避免納稅人金錢被濫用。政府仲指出，由00年至08年尾，個計劃已經虧損1億4千幾萬，另外仲有4億幾拖欠款額，情況唔可以再繼續落去。
不過，只要認真睇一睇文件，就發覺政府原來有唔少數字，都係夾硬堆砌出來。

學生：喂大佬你點計數架？

首先，最重要的一件事，就係由98年至今，有幾多宗還款，係要撇帳（即宣佈收唔番，真係蝕左）的呢？答案是79宗，而且全部都是因為貸款人過左身，學資處才不能收回款項；拖數帳戶就有1萬個。而貸款計劃的總帳戶數，有7萬多宗；換言之，撇帳不足0.1%，拖欠不足15%，貸款學生超過9成9，都係有拖冇欠，所謂「虧蝕」1億幾，其實不過係遲D收咁解，同真係蝕有好大距離。唔好唔記得，拖欠期間係要罰息的，所以根本唔存在浪費公帑的問題，充其量係「責」住筆錢咁解。

相比之下，香港信用卡的撇帳率，在上年是2.7%，在02年的經濟危機高峰期更加是14.5%（注），如果學生還款問題，真係好似政府咁吹到咁嚴重，睇怕香港的銀行一早執晒笠了。

不過，如果係咁，上面提到的4億幾欠款，又是甚麼？原來，這又是政府的數字遊戲：4億幾當中，是包括欠款人總共3億幾的未到期貸款本金的。換言之，只要你冇搵工運，要遲交一期數，你欠落的三年學費，就算根本大部份都未到期還（這個貸款計劃是分10年共40期去還的），政府都統統當你會拖數，而且計埋落數簿度、罰你息，然後喊窮。十年後才收番的一筆數，今日就已經當會比人拖，政府果然夠晒未雨綢繆。
係時候講番「風險調整利率」的問題。現時貸款計劃的利息，計算方法是「無所損益利率」（話就話無所損益，實情政府就已經將放數收益計算在內）再加1.5%的「風險調整利率」。這個人人有份的1.5%的額外利率，政府表示，是為了抵銷欠款所造成的損失。
咁既安排，好似好合理：唔駛浪費納稅人金錢嘛。不過另一方面諗：果筆欠款，如果話納稅人唔應該負責，咁點解由其他學生負責，又會好合理？更加唔好講，政府講到自己加左1.5%的額外利率，都補唔番損失，但實情就係，如上所述，唯有彈弓手，加埋未到期的貸款本金去計算，先可以得出這個結論。透過風險利率，至上年年中，學資處總共收多左1.8億元，而真係過期未還款項，不過1.1億元；換言之，學資處總共賺左0.7億元，佔風險調整利率收益接近4成。政府唔單止要學生無論準唔準時還款，都要硬食成個計劃的風險，仲要玩數字遊戲去額外賺多一筆，真係擺明恰得就恰。

副學士：哇你咁講野既？

不過比人恰得最勁的，要算是讀副學士的同學仔。點解？一來佢地兩年前申請學生資助，仍然是一係有十足助學金，一係就冇，令唔少人要申請免入息審查貸款。二來這些自資學位，要6至10萬元一年學費，比一般大學生更高，亦比5萬8的助學金上限為高。但係高官們又係點睇呢件事呢？
話說有日，學聯的同學同教育局會面，副局長陳維安就對住同學話︰「我想大家哲學地諗，大家都認同平等，咁無理由因為副學士就業差，就有額外待遇。」學聯成員聽到即時扯火扯到恰恰聲，當場鬧實佢︰「副學士無平等的福利及支援，但係就要佢地承擔唔止平等甚至更多的責任！？政策一開始已經要副學士係各方面都處於次一等的地位，助學金唔夠，學費高，課程質素差，學費都要拎去院校供樓建校舍，樣樣都要自己同屋企倒貼，呢D野又唔見你講平等？」陳維安為之語塞。都係，搞教育搞到唔識哲學都要學人講哲學，都係不如讀番過再培訓課程，學下講人話，先再嘗試發聲啦。

原來背後仲有陰謀……

話說回來，點解政府要篤數屈學生錢咁賤格呢？錢作怪固然係原因之一，但原來背後，好可能係有個更大的陰謀。筆者一位朋友表示，政府企硬，係因為佢一直都打算私有化，將個計劃交比私人金融機構去做，所以D條款佢唔會放鬆，到時就比較可以同私人公司睇齊，阻力會比較細。如果大家有印象，前兩年政府就提過，想搵私人財務公司幫手收數，露出私有化的狐狸尾巴，結果比人嘈到飛起。諗起將來真係私有化，學生讀書要爭私人機構十幾萬，都咪話唔擔心。都係學政府，忠告準大學生一句：要考慮好自己三年之後的還款能力，先好借錢讀書；如果你唔肯定3年之後會唔會又有個金融海嘯，搞到你搵唔到工，你就唔好借錢讀書住啦。

（大部份資料，都是來自立法會的「教育事務委員會」，在2月9日的會議中，分別由政府和學聯呈交的文件。上立法會的網頁就可看到。）

注：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19/1/1/103588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