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哲學系和男人相處 像個女生(或性/別小眾)那樣讀哲學 文/綠絲絨 哲學系是個男性占多數的學系。哲學課室裡,女生像棋子一樣三三兩兩散落各處,而男生們手肘挨著手肘交頭接耳,「包圍」著她們。站在講台上的大多也是男教授。女生除非自我隔離、對他人不聞不問,否則難免要和男同學、男老師打交道。可以說哲學系的環境是由男性主導的。這裡說的主導,並非指在哲學系一切都由男性說了算,而是指哲學系的風氣、視角、課堂氛圍、發展方向,很大程度上由男老師和男學生塑造。如果將教授的行政權和授課打分的職能視為一種power,那麼哲學系中的power無疑集中在男性手中。這種處境對於女生來說究竟有什麼問題呢?基於訪問和筆者自己的觀察和體驗,得出問題有三: 問題之一,女生在系內比較容易有疏離感,進而導致她們更難在系內感到舒適、自由並暢所欲言。據筆者觀察,系內女生在課堂上總是不太起眼、沈默寡言。即使有少數女生能夠積極地和老師同學互動,她們看起來仍然與他人保持著某種距離。相比會滔滔不絕的男老師和男學生,她們是克制而收斂的:在一些時刻妙語連珠,另一些時刻又閉口不言,好似神遊天外。通常她們不會像一些男生一樣毫無顧忌地在課上連續發問,吸引注意力。在()【1】身上如此,我身上如此,L身上也如此。 問題之二,哲學系不只是一個學習的地方,也產生和塑造著社交活動和社會關係。同學在課堂、活動中的接觸可能會延伸到私人生活中。哲學系由男性主導的環境使得女生在社交上更容易感到被孤立。一方面,在男性的包圍中她們更容易感受到自己與他們的差異,而難以插足其中。另一方面,出於某種原因,女生之間似乎也並沒有形成一個非常緊密的團體。而在這一環境中建立的男女浪漫關係也對女方更加不利。 問題之三,哲學系中缺乏女性視角,女性的聲音難以傳遞和被聆聽,更缺少女生需要的鼓勵和保護機制。有些女生覺得課堂內容總是圍繞著男性哲學家,討論的問題好似事不關己,而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沒有在課堂上討論的空間。系方也意識到,每年有為數不少的女學生選擇轉系,其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是她們想要尋找讓她們更有歸屬感和討論她們真正關心的問題的地方。而留在哲學系的女生,如果想要獲得學術成功、被老師同學關注、建立自己的社群,則需付出更多努力。 綜合來看,哲學系女生的處境是,她們更難感覺到安全、舒適、自由、被尊重、有價值,進而讓她們在系內的生活更加艱難,也更難取得成就。然而,哲學系給大多數女生帶來的不適可能是隱性的,尤其在沒有什麼人或事將平靜的表面刺破時。畢竟,如果能夠放棄對學術的追求和融入哲學系,在這裡的生活可以很chill。但對於一些人來說,哲學系的女性處境是她們一直在面對和思考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會不會有那種感覺,就是他們男教授和男學生之間會更容易相處,然後他們跟女學生之間總是有一種微妙的距離感,無論是男學生和女學生還是男教授和女學生。」————L 陷入男人的怪圈 L是一名內地女生。她在大一大二的時候「碰巧」遇到了系內一個不會與她保持距離的男同學A:他迅速與她拉近關係,從同學到朋友再到情侶,乃至發生性行為。初入哲學系的她處於一種無助而迷茫的狀態,且尚未從高中的創傷中走出。「我那時候的情緒狀態就是一個任何人對我做任何事情都OK的狀態。」與A的關係讓L屢遭創傷,導致她在哲學系的開局就舉步維艱。她提到,A私底下會對她的身體做出一些令人髮指的糟糕評價,比如說她胸太小、像男生、不夠純潔等。甚至,A在與L進入關係後才表示自己還有其他伴侶。L在和其他女生交流時發現,她們也遭遇過A騷擾和打擊。L說,即使A做了種種不尊重她的行為,卻仍然覺得自己在「對她好」。她覺得A之所以會和她拉近關係,是因為自己不會在他發表觀點的時候反駁,「讓他自我感覺良好。」 大一大二經歷了糟糕的浪漫關係,讓L在哲學系非常沒有安全感。哪怕對方給她帶來過傷害,平時卻還是要在同一間教室裡上課。「哪怕他跟我隔得很遠,但是我上課的時候還是會PTSD【2】,我會不斷的flash back【3】。有一次課間就是因為PTSD太嚴重了,我走樓梯的時候就一腳踏空,差點摔了一跤。」L在哲學系被人傷害之後,只能獨自承受和消化,因為她當時還沒能建立一個能夠擁護和支持她的圈子。而對A而言,這段關係似乎沒有任何後果,他仍能在哲學系過正常的生活。一個微妙的點是:哲學系的一些男生知道A對許多女生隱瞞自己有多個伴侶後,並沒有疏遠A,而依舊會因A在課堂上積極的表現和看似淵博的學識而與他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朋友關係。當他們發現A經常不交作業、經常需要延長考試時間,但還是在課堂上表現的很自信之後,才開始疏遠他。 大四時,L被一個非哲學系的男生尾隨,加上獨自申請研究生的焦慮,精神狀態很差,導致成績嚴重下滑,被學系要求和教授約談。一開始L想要拒絕談話,因為她覺得負責談話的教授對系內女生「很不體貼、沒有同理心」,但還是被行政職員強制要求參加。在討論成績下滑的原因時,L舉出了兩點:第一是自己的父親不允許她延遲畢業,因此必須在修課的同時準備研究生申請,導致自己時間緊湊、精神焦慮;第二是自己在上學期被人尾隨。聽了她的解釋,這位教授表現出困惑,無法理解L與父親的關係,並反問L「為什麼被人尾隨不找哲學系尋求幫助?」L覺得教授不但沒有了解她處境的意願,還在責怪她沒有很好的處理問題。這樣的回應讓L感到忿忿不平:「如果是女老師,我絕對不可能收到這樣的feedback。他也不care防性騷擾委員會那邊的處理程序有多麼複雜,也不care我作為女生向男教授分享這個事情的時候會有多大困難。他就是——讓我下次學聰明點,要及時向哲學系去尋求幫助。」 「我記得我大三以來已經沒有哪一天像那一天那麼憤怒過的。……他們總說覺得沒有女老師,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就是幹嘛一定要有一個女老師,對吧?但是問題是那幹嘛一定要有這麼多aggressive的男老師?就哪怕一個這樣的人的存在,已經讓人很沒有安全感」,然而L在哲學系卻頻頻遇到這樣的男老師和男學生。 「(他們aggressive的體現是,他們)對於你身為一個中國內地女性有可能經歷的困難,有任何哪怕最低限度的意識,也沒有任何意願去了解。然後當你去分享自己經歷的時候,他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你為什麼不做得更好,就是為什麼你當時沒有這樣做沒有那樣做。」 L用「言不由衷」來形容這位教授。她覺得,這位教授一方面嘗試在學術上與女性主義進行對話,討論倫理道德,但另一方面在生活中拒絕看向自己世界之外的人。她覺得這種「將學術與生活割裂」的傾向廣泛存在於哲學系的教師和男學生身上。「這就讓我去思考到底是香港的問題,還是哲學的問題,還是在香港讀哲學的問題。」而香港哲學圈的男性對女性不友好也不止一例,這會讓L質疑香港哲學圈的風氣。 遊走在邊緣 L初入哲學系時比較無助。網課加上聽不懂粵語,讓她很難認識老師和同學。開始線下授課之後,情況也沒有好轉。「原來大家用廣東話講話的時候完全不考慮大陸學生能不能跟上那個語速哦,就大一大二還挺崩潰的」。L靠自己看「好青年荼毒室」【4】學會粵語。但即使掌握了粵語聽說,L依舊感覺融入不了哲學系。本科生讀的課有很多是本地老師教的,尤其是必修課。在和哲學系教師相處方面,受限於粵語和英語口語水平,L感覺自己兩邊都不討好。內地生也是系內的少數,女性和內地生的雙重身份讓L很容易的處於系內邊緣的位置,難以在哲學系內建立自己的圈子。 L在哲學系逐漸建立起自己的交際圈是通過一個跟她關係很好的local朋友B。她說:「有的時候真的需要一個人帶著你跟那些(哲學系的)人聊天,然後他們通過這個人認識你,他們才會慢慢的開始跟你交流。」但是L也透露,做到她這樣絕非易事,需要非常多的條件:「首先你得成績好,其次你得敢說英文,敢說粵語,然後你要有一個人帶著你去建立人脈。這些事加在一起,再加上你比較不要臉。這些所有技能加在一起,作為一個在哲學系的內地女生才能夠達到我現在這樣的狀態。不然的話我覺得就是非常難。」建立穩定的社群時,L已經臨近畢業。 無助 在哲學系被邊緣化、缺乏社群和人脈,讓L頻頻感到無助,甚至不知道如何求助。大四上學期,L想申請研究生,需要讓教授幫她看personal statement和thesis並給出修改建議。「但是因為我之前在哲學系沒有建立很穩定的人脈關係,所以我申請的時候真的是『厚著臉皮』去求他。我就說:『我現在情況很緊急,我不能夠defer,然後我要去申請學校,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相比之下,B因為和一位教授交好,從教授那裏獲得了很多幫助和人脈,申請過程要順利得多。 面對騷擾,處理程序的不當和繁瑣導致她「不想求助」。她給系內兩個教授講過自己的經歷,得到的回應是他們做不了什麼。她因不信任學校性騷擾調停/投訴小組的程序而沒有向他們求助。當她遇到這方面的困難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扛下來。以上種種導致她的「整個學習體驗就比較無助」,自己大多情況需要非常努力,非常主動,非常「不要臉」,才能夠得到自己值得的東西。 L覺得自己在哲學系沒有獲得足夠的幫助。她回憶大三時遇到了一位來自瑞典的訪問教授,他的熱情與其他哲學系的教師截然不同。他會主動發郵件問L是否需要寫推薦信。她覺得這種差異是因為這位教授身處性別意識比較好的北歐,又因為研究領域與女性主義有重合,所以對女性困境更加敏感。「他注意到我上課那個很畏畏縮縮的狀態,他就能夠立馬察覺到我是一個很害羞的女生。然後他就會在我發言完之後給我非常非常誇張的讚美,哈哈,對,就是讓你很有安全感。」但她也強調,這位教師之所以會主動幫助她,也有很多的潛在條件:首先是那堂課人很少,她能夠被注意到;其次是這位教授認可她的學術能力。她將這種幫助描述為「是想提拔你,而不是真的想幫你解決普通人的困難」。她想像,一些學術能力平庸並且語言水平一般的(女)同學,在同等情況下可能就不會受到如此的待遇。「如果我們就是比較平庸的人,我們是不是也值得其他人幫助?我們是不是能夠得到最基本的待遇?就是讓他們做傾聽者,而不是拼了命的去為自己爭取。」她半開玩笑的說道:「我交了這麼多錢【5】來上這個大學,憑啥我得不到VIP的服務?」 L總結自己的心路歷程:「我從不會尋求幫助,到拒絕尋求任何人幫助,到最後認命了,發現我還是需要尋求幫助,然後變得不要臉的去非常主動的尋求幫助。」她笑著總結自己的求助經驗:去找一些比較信任的教授,說明自己的困難,然後展示自己迎難而上的決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可塑之才,珍惜他們給你提供的每一次機會,跟他們有學術和非學術的對話,讓教授全面的了解自己,然後把話說的漂亮一點。從L的經驗中,我們也能看到,為了證明自己是「值得被幫助的」,她做出了多麼大的努力。 只能成為強者 L覺得女生在哲學系感到不舒服,還可能是因為哲學系男性身上的一種慕強特質。這裡的慕強指的是一種只願意接近「聰明的」、學術水平高的人的社交傾向。而判斷一個人是否聰明的標準,不限於成績、名次、學術水平等可以量化的標準,還細緻到一個人講話的語速、發言的時候是否可以侃侃而談、堂上匯報時要不要照著稿子念等。L感受到,在哲學系,「stupidity is a sin」【6】。 她在哲學系切身感受到了學術光環對社交的影響。因為她的local朋友B成績非常突出,當和他以及他的哲學系朋友們在一塊的時候,總是會聽到別人對B的崇拜言論,這令她感覺自己「像個花瓶」:一方面是B的學術光環蓋過了她,讓她沒有存在感;另一方面是她並不能引起其他男同學的關注和興趣,和他們在一起時自己好像一個陪襯。她哭笑不得的強調「我為了不做花瓶我真的很努力!」當她拿到PhD offer之後,那些同學對她的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她也成為了被崇拜的對象。然而,即使那些同學對她多了關注和興趣,談話的內容也總是圍繞著她的PhD offer。這令L覺得,好像在學術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哲學系男人強烈的興趣,「或者是當我引起他們興趣的時候,他們就是想泡我」。她並不喜歡同學的崇拜言論。 慕強的氛圍容易讓許多競爭欲與表現欲不強的人感到不適。而只看學術表現,不看個人處境與背景的慕強態度本身就會導致學生遇到的困難被忽視。譬如L作為不會粵語、在國內沒有接受過英語口語訓練【7】的內地生,在哲學系課堂上聽課本來就比較吃力,也無法很好的表達和展現自己。她靠自己花了三年多時間才突破語言的限制。因為難以通過發言表現自己的學識,L的才能不容易被察覺,難以迅速得到老師和同學的關注。另一方面,慕強也會讓人忽視學術以外的東西。L在和哲學系教授聊天時,大部分時間在聊學術,只有當他們很熟絡後才能稍微談到系內的學生的真實處境和會遇到的實際問題。 缺少女性領袖 L認為,女性處境在哲學系之所以被忽視是系內缺少有話語權的女性。在與哲學系男教授談話時,談到她被人在校內校外跟蹤,教授問她,是不是她反應過激了,是不是因為在校內被跟蹤多了,所以在校外見到有人走到她旁邊就覺得是在跟蹤她。這令她感到非常失望與憤怒。雖然性騷擾並不是獨屬於哲學系的問題,但是受到性騷擾的人在哲學系得到的反饋「一定是最糟糕的」。「我可以想像,如果我不是在哲學系的話,我不會在性騷擾之後被迫只能跟男教授分享,以及我不會在性騷擾之後哪怕連最基本待遇都沒有享受到,甚至還被質問說為什麼你被跟蹤,你為什麼不尋求幫助。」她覺得,正是因為哲學系缺乏女性視角,因此當自己提出一個女性會遇到的問題的時候,會難以被男教授理解。L作為哲學系為數不多的女性,必須很努力的證明「自己的感受是沒有錯的,自己的處境真的是很艱難,otherwise no body cares」。她想像,假設系內有兩三個女老師,她們在學術上很突出,當她們去分享自己的經歷和視角的時候,男性老師會更容易接受和重視。因此,可以想像,哲學系想要實現女性處境實質的改變,需要一批女性去做非常艱難的事情,去在這個系生存下去並且成為有話語權的強者。 而另外一種讓女性被看見的方式是,哲學系的男老師/同學主動去聆聽女性的經歷。L說,教授應該主動去嘗試和女學生建立性別相關的對話。這種對話的目的是理解和幫助,而不是獵奇。她說:「不是每次都像一個外交部的發言人,『請問你作為一個女生,你在哲學系有受到過什麼不公正的對待嗎?』我不想要被採訪,除非你給我錢。」她覺得哲學系也應該邀請更多女教授來中大,並且嘗試了解她們在一個男性世界打拼可能遇到的困難,再利用這些視角去思考一個女學生可能遇到什麼困難。「就是多當傾聽者,而不是辯論家。」 繼續存在作為一種反擊 訪問最後,我問L,為什麼她在哲學系過的如此艱難,受創了這麼多次卻還是選擇迎難而上。L不僅沒有選擇轉系,還選擇繼續讀研究生,繼續在一個男性主導的環境中打拼。反觀我,不僅多次考慮轉系,但因為程序繁瑣和猶豫不決而選擇得過且過,並且把生活的重心從學術上撤離,在哲學系做「局外人」。 她說:「因為我是一個沒有辦法主動攻擊的人,像是沒有辦法在課堂上面很aggressive的debate,或是fight。我唯一能夠報復這些以各種細微的方式傷害過我或是忽視過我的人,就是繼續在他的世界裡存在下去。他們知道我經歷過很多困難,但是我沒有放棄,即使我不說出來,也會讓他們在內心覺得自己好沒用啊。」另一方面,她說自己在精神狀態上是個比較麻木的人。「我長期處於一個忍耐狀態。」她說自己利用這種麻木的情緒狀態,這種低消耗的應對方式,讓自己在應對現實生活中困難的時候可以維持。「我覺得我在哲學系每一次受創的話,我都會……嗯……我真的就是忍忍過去的心態。」她覺得當自己「咬牙」忍耐過一些艱難的處境,比如在壓力極大的情況下被人尾隨,下次再遇到類似程度的事情就會覺得「還OK」。「就是像一塊口香糖一樣,被扯開了。」 但L不會覺得別人都應該有和自己一樣的精神狀態。「我跟別人聊天的時候,我不會拿這樣的心態去要求他們,去跟他們說,你們如果做到我這個程度也可以活下來。(如果那樣的話,)那我跟哲學系沒有任何區別。」L在和其他哲學系同學分享的時候,更願意傳達給他們一種積極樂觀的態度。「例如你present的時候,全班只有你讀那篇文章讀的最多,所以你講錯了他們也不曉得,你就是要非常自信的全程講完,然後mic drop,哈哈哈,讓他們察覺不到其實你內心慌得一批。」對於哲學系的女性,她說,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提供一個案例。「其實很多時候大家需要的不是對方跟你有相同的經歷,然後你們抱團取暖,而是你需要對方給你提供一種新的可能性。那個可能性讓對方意識到,有時候多做那麼一點的事情,其實天也不會塌下來。」比如她會分享自己在課堂上插話的經歷,這樣哲學系的女生下次去插別人話的時候,也許能夠稍微坦然一點。L總結到,「我想用熱情去影響她們,而不是用憤怒。」 【1】 ()是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哲學系畢業生,女生。她的優秀有目共睹:dean list之列,畢業後拿獎學金出國讀研。筆者在她身上看到過所述的那種疏離感。 【2】根據維基百科,創傷後壓力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是指「人在經歷過情感、戰爭、交通事故或任何嚴重事故等創傷事件後產生的精神障礙。其徵狀包括會出現不愉快的想法、感受或夢,接觸相關事物時會有精神或身體上的不適和緊張。」 【3】PTSD的常見症狀,患者會突然、強烈地重新體驗過去的創傷事件,彷彿再次身臨其境。 【4】好青年荼毒室(Corrupt the Youth),香港哲學普及團體及YouTube頻道,成立於2016年,由13位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學生組成,近年來在香港社交媒體及年輕人群體中有較大影響力。 【5】 內地生每個學期交的學費金額為72500港幣。 【6】普林斯頓大學的調查研究顯示,相比其他三十個學科,哲學學者最認為哲學研究需要天賦。https://pansci.asia/archives/73758 【7】內地普通高中的英語考試注重讀寫,因此對學生英語口語的訓練很少,許多地區沒有口語考試。 分享至: Leave a Reply Cancel Reply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Comment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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