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一個文學館

延續我城的文學與生活

──訪問「香港文學需要館」小組成員董啟章(召集人)﹑鄧小樺

文|曉嫻

 

一道通往文學的橋

西九推倒再重來,這些年來文學界幾乎沒有人討論需要一座「香港文學館」,今年夏天,董啟章一篇〈文學是需要「館」的〉引起了一連串關於文學館的討論,接連一眾香港文學界人士如陳滅、葉輝、鄧小樺、廖偉棠等人成立小組,積極倡議文學館的成立。

(不是)從天而降的文學館

董啟章說,「文學館」這個概念的出現完全是時機的問題,現在文化界對於文學意念比較成熟,「以前我沒有想到將文學以一個公共的形式出現,也沒想過文學需要一個集中的地方,但近幾年開始覺得文學除了需要人去寫作,更需要一個物質的環境配合。」的確,文學氣氛不是有一班寫作的人就可以營造出來的,硬件的配合也是相當的重要。今年五月,西九開始重新咨詢,一直關注西九文化藝術區的團體在兆基創意書院召開一個了大會,討論整個西九發展的問題,當時有人提出西九應該要加入文學館,「我、鄧小樺、陳智德就開始組織小組,商討舉辦活動來宣傳文學館,例如在書展搞座談、定期的活動和撰文討論文學館等。」

建立文學館的想法是一個偶然,剛好西九重來,剛好有人提出要有文學館的念頭,與此同時,我城的文學風氣近年也日漸提升,有不少年輕人加入參與文學活動,而且課程內學生對文學的接觸面多了,例如創作元素有所增加等,「文學館正正可以誘導文學的發展,將文學變成有意思和有趣的事,而不是單單課程內考試的讀本。」

文學空間的匱乏與蓬勃

如今的香港文學氣氛的確蓬勃起來,每個周末序言都必定有節目,kubrick的文學活動也同樣的緊湊,一個周末,去完kubrick轉頭就可行過序言繼續參與文學活動,不過鄧小樺指:「所謂的蓬勃都是因為缺乏而造出來的,」沒錯,如今要搞文學活動的地方真的很少,要不是序言就是kubrick或者藝鵠,「因為沒有場地,所以文學活動幾乎只能做小眾作家,你想想,梁文道、朱天文等人的活動,動輒都過百人參與,即使這些作家願意,在香港也很難搞到活動。」

倡議建立文學館不是要否定文化書店在推廣文學上做過的努力,而是希望讓文學有個固定而集中的地方,不用再朝不保夕,搞完一次活動要擔心下一次的活動沒有場地。文化書店由於其自身的脈絡,仍然會持續有講座的出現,文學館也能開拓出一個新的,兩者並行,更能讓文學活動持續地舉行。

文學館之於西九

其實文學館與西九不是一個必然的關係,文學館是需要建,但不一定要在西九,也可以在其他別的地方建館,例如是有歷史背景的地方,這樣可將文學與歷史扣連,也可以在一個全新的地方──「在西九建立文學館其實是在開發文學與其他藝術的可能性,如文學與劇場的互通等。」董啟章這樣說。更重要的是,在在西九建文學館突出這

樣的文學觀念──文學作為一種藝術的形式,亦作為我們認識世界、感知世界、表述世界的一種重要的藝術,不可能在一個藝術區中缺席。董啟章在其〈文學是要「館」的!〉一文中提到文學作為視覺藝術、表演藝術的形式存在時,有了公共性和可觀性,但文學仍然是一個作為一個重要的核心,有其自存的部分不可與其他藝術的門類混為一談,也不可以將文學依附在其他藝術形式之上,必需要突顯它的獨立性。

另一位小組成員──鄧小樺則指「文學館在西九是不可缺席的,曾經有人提出以開設書店來代替文學館,但文學不可以用消費來代替長期的保留,例如某本書很紅很賣得, 但這些銷量並不反映這本書的文學價值。」所以我們需要一個館來做保存、研究文學中的香港故事,同樣也需要一個館作為一種教育的形式,將文學推廣出去。

不只是收藏閣──那是橋!

作為教育與推廣文學的場所,十八區都有的圖書館不是更能擔任這樣的角色嗎?青年文學獎、香港文學雙年展也常常在圖書館搞活動,可她回答說:「搞文學的公共藝術, 是需要有一些組織去和同各部門如區議會磋商的,但文學界沒有這樣的組織,中央圖書館亦沒有開放出來讓文學界可以book場使用。」現在的圖書館大多是做保存和展示圖書的作用,不是把書通通收起來,就是把書放在書架上「待價而沽」,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關係,也無法作為一個橋樑把讀者與作品連結起來。

無論你對於歷史、科學、天文、藝術有多少的認識,你或多或少也會去過香港的這樣博物館,文學館建成以後,也會成為一個孩子成長中必經的一個館,通過這道文學的橋,或者就可以在他們的心中種下文學的種子。最後,筆者關心文學館討論至今有沒有些眉目,董啟章老師回答說:「政府有主動找我們討論過,他們都是有在留意和了解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起步,雖然仍未有什麼承諾,但我們看到事情在向前進展,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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