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無良企業麥當奴】When health is/isn’t an issue

——論／不論麥當勞食物如何影響健康

文：覃俊基
 
要談麥記的問題，我們不可能避開所謂的「食物健康」。

選取這個雙重的否定，不是因為要遵從教科書的說法——不是要故意強調——而只是我要保留「避開」這個詞彙。是的，我是真的覺得不能避開。如果可以的話，我才他媽的不想在這個面向上攻擊麥記。

所謂不能避開，是策略性的的說法。作為一所巨型企業，就如同大部份的企業一樣，麥當勞問題多多。無論是對勞工的壓迫，或是對環境的侵害（詳見此系列的不同文章），麥記都無愧企業之名。然而，它最為人所知的問題，卻是那些薯條魚柳包怎麼的肥膩，怎樣吃得多對健康不好。

在這個年代，誰不注重健康？誰不介意肥胖？甚麼心臟病卡路里膽固醇，只要一砸出來，總是有點份量的。高舉健康的旗幟，就最少勝了一半——即使是對著麥當勞這種巨無霸企業也難以抵抗這股健康狂潮。

這種策略，也不是純粹的空口說白話。甚麼嚴重影響熱帶雨林呀，打擊工會呀，友儕們鮮知，亦不多大在意；但說到’supersize me’，卻是偶有聽聞的。我也不好隱藏資訊：這是一套由獨立電影人史畢樂自編自導自演，連續吃了三十天加大麥記餐的紀錄片。結果就是胖了（廿四磅半）、多了頭痛、情緒低落等等。不少人為之震驚——但亦有支持麥記的聲音，甚至做了相同的實驗但卻沒有如史畢樂一般，有些甚至是輕了等等。我也不想說太多，反正都可以在維基找到。你一定要我說的話，我會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麥記害怕了——你必須要理解要企業正面回應是有多困難。於是，麥記healthy turn的由此開始——在不少國家，你會見到麥記會有沙律、生果、甚至是栗米片的供應。

如果是純粹的負面意見，只要不到達泛濫的地步，企業還不怎麼會害怕。但在某些國家，如美國，這股健康洪流還有其大殺傷力的武器——訴訟。在零二年的時候，有人指控麥當勞蓄意隱瞞食物的健康資訊，誤導消費者致使肥胖等健康問題的出現。最後——如常地——便是有些科學家出來說明，其實這類快餐食物不只是好吃那麼簡單，而是會上癮的。

我對於這一系列公式化的攻擊方式，實在感到想當的厭惡。麥當勞的食物是否健康這一點，我沒打算質疑——我認為這是常識。誰不知道油炸食物不好？難道我們還會以為一塊又一塊的漢堡能夠和蔬菜一樣健康嗎？強說「麥當勞蓄意隱瞞資料」未免是太過過份；要說麥當勞導致小朋友的肥胖，就更是胡亂推卸責任。是的，我們堅信企業有其責任，但消費者又何嘗不是？如果認為某些食物不健康，而健康又是那麼重要的，那就不吃好了。如果覺得好吃抵不住的，那就不要埋怨。事實上，我們很多時都是不自覺地將健康的問題放在次要的位置。喝咖啡，夜睡，不做運動等等，都是這麼一回事。這是一種生活模式與態度。我堅決認為，社會上應該存在麥記這類能夠提供一些相當好吃但卻不健康的食物。健康是重要，但也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最少，筆者在少年的時代就多次從麥記之中提取到如此實在的快感。

話說回來，如果真的要談健康，也就應該認真的去談。即使只是肉體的健康，也不可能只談進食的向度。居住環境，運動量，生活方式等等都佔相當的比重。每天上學／上班然後回家看電視上網的，就算吃多少生菜也不見得會健康。難聽的一點說，坊間所謂「吃得健康一點」的說法，不過是誘發大家惰性的宣傳手法罷了。真正的健康，必須要全面的抗拒某些既定的生活模式。而這是自己的責任——訴之於企業實在是太爛的藉口，而那些甚麼上癮的說法就更為荒謬。

一個審慎的消費者，應該有自己的責任。本來筆者還是打算提供多一些關於麥當勞食物的營養資訊，但到底過不了某些關口——將策略理性放至最高位並不是筆者的一貫做法。至於筆者自己則不需要那些資訊了。我已多年沒有光顧麥記——當然是為著別些理由，一些更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