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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之一朱凱迪,九九逸夫英文系校友,曾從事傳媒工作,現於科任研究助理。朱素來關心我城的文化保育,曾被人戲稱「天星王丹」;平靜時幽怨動人,演說時激昂方正。家住大埔,身體力行,講社區故事。獨立媒體創社編輯,公民社會中遠近馳名的人肉打字機,幾千字手起刀落,蜿蜒細碎的歷史現場娓娓道來,如火如荼。

 

 

文:小武

「大埔導賞團」是由一班在大埔居住的人統籌的,目的是希望為他們快將成立的「大埔文化歷史工作坊」建立一些基礎。成員之一的朱凱迪是今次導賞團的導遊。如果香港每個區內也會有班這樣的人,能對自己的「家」尋根探究之餘,還以「陀地」身份去帶大家介紹自己地方,又會樂在其中的(不是成龍那種!)。香港可能又會好唔同。導賞團共分為九站,全都在大埔舊墟內。導遊朱凱迪主要要講的都是有關於這部份的發展史。

第一站就是我們集合的地方,就在廣福村那個超大的迴旋處附近。那裡是一個交通十分方便的地方,是大部份往返大埔的公共交通工具必經之處。朱凱迪在那裡「粗略」地講解了一些有關古時香港自然環境的資料和有關大埔本名之傳說。原來早在四百年前的宋朝,大埔還是一個森林,一直延伸至泰國。這森林不時還有猛獸出沒,人們經過森林的時候定必「大步大步」地走過去。所以在很多年前,大埔又叫「大步」。根據文獻記載,直到一九三一年,在大埔附近還有猛獸出沒。後來大慨是因為發展的關係,很多大型的建設項目進行,影響了動物的生態環境,有關野獸出沒的消息也隨之而消失了。

之後我們去到附近的一間中學,那裡在二戰前還是沿海地區。後來英國人來到,在圓洲仔附近的一個小島上建了基地,還築了一條橋把小島和大埔(現在的運頭塘巴士總站附近)連住。為什麼要把那個基地建在海中心呢?有傳聞是軍事考慮,但據所朱說是因為英國人怕瘧疾。其實我都不是記得太清楚,或者是某種優越主義,又或者是那時的我們真像「東亞病夫」吧,總之就要把我們和他們隔離吧。不過,現在周圍都已經是發展好的填海地,莫說是海,除了一條人工污水河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們跟著導遊們一直行,到了「大埔圓崗休憩處」。那裡是一個周圍都種滿樹的小山丘,除鋪好的石屎路外,都沒有什麼多餘的人工粉飾,是一個少見的散步好地方。「大埔圓崗休憩處」是全香港其中一個老樹最多的地方,朱話:「樹其實可以話俾你知那一個地方的性質,一些樹能夠在一個地方長命,必有原因。」不過,那裡曾幾何時是叫「差館山/鬼仔崗」,曾經也試過發生謀殺案、大型槍戰、甚至乎打過仗的。根據有個住在附近好多年的蔡太所講,那裡曾經是「理民府」(就像是衙門之類的東西),那個時代「女仔奉旨不會到那裡」,而如果村民們被帶上理民府時,官府是會賠錢俾你,以作補償的。唉!點解「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呢句說話,現在只會被人當係笑話,而唔好好地將佢變成傳統呢?

過了那個公園之後,我們又行到去泮涌村。「泮涌村」在明朝年間已有文獻記載,那裡本來是一條圍村,圍門還保留住,但四面的圍牆現已改建成樓房。據蔡太說,大埔(舊墟)本來是只有在幾條村(六鄉村),只是在經過近二、三十年的發展後,多了幾個屋邨,多了些外來人,把本來的鄉下地方圍住了。本來的大埔,那戶人家住在那裡,在大埔住得耐的人就會知道。

到了後來,因為政府要建船灣淡水湖,需要把一大批原居民從原址遷到大埔墟。就是現在鄰近廣福道的那幾座叫同乜坊、同物坊的那裡。我們一團人站在中間那座叫同發坊的地方聽導遊們講解,原來當年政府的大型遷徙OFFER好著數,首先俾間屋你,一人一戶。如果你唔滿意,你可以要錢,而且是逐尺計番俾你的。唔知係因為D圍頭佬特別惡,還是係D鬼佬懶係要入鄉隨俗。對呢班原住香港人超好,今時今日就無可能再會咁筍了。那年頭,假設你那戶人有一個男丁/或三個女丁,就可是另外再要多一個單位。多過三個男丁,再加一個舖位。解說途中,突然有街坊加入,補充當年他們與政府交涉的經過,她沾沾自喜地說著說著,尤如打勝仗一般。而每一條村,政府都會送一個鋪位給他們作祠堂用途,但醒目的村民們大部份都決定找那個鋪位租出去來收租。祠堂呢,都係講心得架喇!

行下行下就行咗四個鐘,天色開始黑的同時,導賞團亦都宣告結束。在回家的路上,有種久違了的失落感覺慢慢地在心內盤旋,就像在小學生時
期,去完春季旅行後,在旅遊車上,看著從郊外回到城市的風景,回味著剛發生的事情。或者,那些無法被留住的事和物,只會在這種微不足道
的狀態下,才可以得到真正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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